他摇了摇头,收拢袖袍,自顾自地拈起一颗棋子拿在手中,看向棋盘一明一暗闪动,唯有线路始终清晰可辨。
“为你还是为她?”
那人愣了愣,眼神从佛径上离开,如润玉般的手指紧紧抓着书籍从而显得骨节分明。
“为……为她们。”
“哈,哈哈哈。”
坐在地上的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下夹在手指中的棋子,指着面前之人,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深陷于其中啊,”笑了一会后,他停下来说道。
“还是来下一局吧,你如何知道这棋只是棋,棋子只是棋子呢?”
素白衣服缓缓交叠,棋盘一边已有人盘腿而坐了。
见壮,他不由地感概了一下。
“你本该就在这里。”
“何意?”
看着不解地望向他,手中执一白子的青年。
他摆了摆手,右手执一黑子当先落于天元。
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落下。
“这局棋先下天元才可继续啊。”他叹了叹气,右手收于胸前,就好像不打算下下去了一样。
对面之人也没有收回手臂,保持着下棋的姿势,双目紧闭。
看着他白子落于棋盘便没有收回的手,他又想起了当初他未成帝君之前的时日,那时身旁总有个粘人精没让他下完过一局棋,他总畅想着可以下一局完整的棋……
“彼岸花年年如此盛开,能下棋的环境有了,可人却不想下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宿命呢?”
他站起身来,身前忘川河水荡漾,彼岸花也渐渐过枯萎下来。
身后一袭白衣之人立于棋盘一边,右手执子放于盘上闭目不言。
“同一种经历,在第二次时想必会有什么不同吧……”
喃喃的低声随着彼岸花残存的花香在忘川河水的流逝中渐渐消散于无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