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四个人躲到乱树丛中一些倒塌的破旧房屋中,眼睛盯着废弃打谷场上的簸箕和砖头下的鸟,等着鸟进入圈套,就冲上去抓鸟。
等了好一会儿,簸箕下倒是有鸟进去,在老洪拉绳子的瞬间,可能是簸箕倒下的慢,鸟在簸箕倒下之前早就飞跑了。重新支起来后,可能是鸟识破了圈套就再也不进去了。砖头支鸟更难成功,可能是因为砖头间的空间太小了,鸟不敢进去。
鸟在村庄中生活了上千年,人类的那点小把戏是很容易识破的。
快到吃早饭的时间了,还没捕到一只成群飞舞的谷雀,更不用说话眉了,大家都失去了耐心。老洪说,这种玩法一点都不好玩,成功的可能性太小,浪费时间,还不如用气枪来的痛快。黄钟说,这要考耐性,我和金辉、南海他们用这两种方法就捕捉过鸟,但都是小谷雀。
四人一无所获的回家吃饭。路上老洪说,吃完早饭我们到小街的龙潭去打野鸭子和鸳鸯,前段时间我去小街玩时去过龙潭,发现那里有野鸭子和鸳鸯。黄钟说,那要叫上金辉,他们家有两支火药枪。老洪和大国松都没什么意见,只是他俩平日里很少跟村民小伙伴在一起玩,有点瞧不起他们。
吃过早饭,小伙伴们在老洪家集合。金辉拿了两支火药枪过来,还拿了火药及邮包上的锡饼化成的小锡球。黄钟还叫了昆生。金辉、老洪和大国松在对着门外的天空试枪。这也算真枪了,小伙伴们对枪有一种说不出的兴趣和喜爱,还伴随着一种威武感。大家摆弄了一会儿火药枪就出发了。
小街的龙潭距午街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小伙伴们穿行在田间心情十分的舒畅,有一种天蓝地阔,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的感觉。大家笑着跳着,说着乡村的奇闻异事,不一会儿就到了小街龙潭。
龙潭坐落在老爷山东侧,距老爷山有五六公里。龙谭水是从地下的泉眼冒出来的,十分的清冽,潭水很深,呈碧绿色。靠山脚方向是一大片芦苇荡。龙潭水面可能有二三十亩,龙潭边有一只木船。可能是听到小伙伴们的吵闹声,从对面的芦苇丛中飞出几只野鸭子落在两边的草丛中。
看到空中飞行的野鸭子,老洪、大国松、金辉、黄钟显得十分的兴奋,有一种摇摇欲试,打几只野鸭子回去改善生活的冲动。
小伙伴们分成两队捕猎。一队由金辉、黄钟和昆生组成,负责在岸上捕猎;一队由老洪、大国松、南海组成在水中捕猎。火药枪分别由金辉和老洪拿着。老洪迫不及待的将火药倒进枪管,然后倒入六七颗锡珠用捅子捅实,就去解系船的绳子。昆山担忧的说,这是生产队的船我们解开了,村干部会不会来骂我们?老洪说,怕什么,只是借用一下。说完话就率先跳上了船,大国松紧跟其后。大国松招呼南海,赶快上船。于是狩猎活动正式开始了。
水面太大,水上小分队搜寻了一半天,也没见野鸭子的踪影,只见几对鸳鸯在水中捕鱼。鸳鸯十分的警觉,船还没靠近,就扇着翅膀在水面上飞速逃走了,如同快速奔跑的短跑运动员。与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后,又开始闷入水中自在的抓鱼去了,完全不把船上的小分队当做一回事。
岸上小分队走在岸边,不停的用地上的石头朝草丛和芦苇丛中扔进去赶鸟。绕了半圈还是不见野鸭子飞起。
真是抬枪不遇鸟。鸟是有灵性的,知道人们来捕杀它们,就藏在深深的草丛中,跟人玩起捉迷藏来。
水上小分队划了两圈都不见野鸭子的身影,老洪很是失望,就跟大国松在船上抽烟闲聊。距芦苇从二三十米远时,从水中突然冒出三只野鸭子,其中有一只在阳光下毛色十分的鲜艳。老洪和大国松忙丢下手中烟头。老洪立马端起枪瞄向野鸭子出没的地方。大国松和南海划动船桨快速向芦苇丛划去。老洪说,它们的鸟窝肯定在芦苇丛中,找到就好办了。三人划着船在芦苇丛中寻找,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一窝野鸭蛋。三人便在附近埋伏,伺机等待鸭子浮出水面,然后一枪爆头。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什么动静,大国松便把船划到野鸭子窝的旁边,伸手把五六个野鸭蛋掏到口袋里。
岸上的小分队也没什么收获,于是大家合二为一,卷起裤腿在龙潭边摸鱼。摸鱼可是金辉的特长,他摸了十多条鲫壳鱼用一根粗草穿着交给昆生后,又上岸端着火药枪和黄钟去找野鸭子去了。
这时太阳也快落山了,夕阳把水面映的红彤彤的。对面的草丛中有两只野鸭子从水中飞向芦苇丛方向,金辉枪响鸭落。大国松和老洪赶忙上船划向鸭落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只羽毛鲜艳的肥大野鸭归来。金辉接过老洪手中的野鸭,满意地说,看毛色和体态,这是一只公鸭。
大国松脱下外衣包着蛋,金辉把大家抓来的鱼放在他带来的笆笼中,老洪用草编成的绳子把公鸭吊在火药枪上扛着,黄钟扛着另一支火药枪,踏着夕阳,小伙伴们愉快的走向回家的路。
路上黄钟提议,把今天的收获全部拿到老洪家去好好的打一顿牙祭,因为老洪家方便,只有他母亲一人在家。小伙伴们应声响应。
做菜金辉、黄钟、老洪都是行家里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就上桌了。大家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桌上的野味。收拾干净后各回各的家。
回家的路上,金辉背着双枪悄声对南海说,乱石滩右手边靠近街心的那条长满高树的小路有点神秘,有好几个小伙伴对我说,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这条路通向十一队后边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