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江沫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周蘅衍眼底的情绪带上了九分狠厉。

这时睡熟的江沫哼了哼，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颇为不甘。

大约是梦了什么不高兴的东西，周蘅衍的手掌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江沫眉头却越皱越深：“外婆……”梦魇极深时，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动。似乎忽然之间又变得极为害怕。

周蘅衍一愣，低低喊了句：“江沫？”

回应他的只有江沫越来越重、越来越乱的呼吸声，她双眼紧闭，却似乎好像要马上哭出来一般。周蘅衍见状俯身靠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哄：“别怕，我在这里。”

周蘅衍说完轻轻抚摸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江沫的呼吸在这样的安慰下渐渐变得平缓，眉头也渐渐舒展。

周蘅衍见她终于再次熟睡，缓缓起身。

将门轻轻关好，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想到江沫的呢喃，周蘅衍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摘下腕表随意扔在饰品柜上，拨通了电话。

陆晨那边很快接起了电话：“周总。”

周蘅衍语气冷冽：“明天帮我查一下城南江家的前夫人是不是还有亲人在世。”

陆晨很快应下。

电话挂断，周蘅衍从抽屉里找出打火机与烟，去了阳台。

他点了烟，忽然想到女人埋在他的颈间深嗅的娇憨模样，顿了顿，又将烟掐灭。

——

翌日，江沫是被头疼醒的。

她伸手捂了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睡到了自己的床上。但想必一定和周蘅衍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脏兮兮的上了床。

她的记忆截止在昨天见到的一个美女姐姐的画面上。

江沫坐在床上缓了缓，看了一眼时间，匆匆起床跑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等她来到餐厅，发现周蘅衍已经上班去了。

程姨已经将早餐做好，江沫在餐桌边用完早餐。

不多时程姨离开，江沫独自坐在家中，难得的打开了电视。

这段时间他跟着程姨学了许多菜系，今天中午她打算给自己来一顿泡椒凤爪，于是提前将程姨买好的去骨鸡爪泡好。

她把电视打开，充当背景音乐正专心的调配着调料。却突然听见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近期，城南江家对外承认一名女性为江家养女。”

听到熟悉的名词，江沫拌调料的动作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朝着电视机方向看去，电视剧里面的女主播甜美的嗓音正在播报着，江家收养了一名李姓养女的最新消息，甚至在城南最豪华的酒店置办了宴席。

江家虽不算顶级豪门。这也算是海城大有名气的家族企业。豪门的养女，多少带了一丝民间传奇的神秘面纱，江家偏将外姓的成年养女如此大张旗鼓对外宣扬。

消息一放出来，海城的上至豪门世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对此女充满了好奇。

江沫站在原地皱眉。她不记得上一世李妍儿是以养女的身份进入的江家，难道这一世是因为她活了下来而产生了一些蝴蝶效应？

江沫敛目看着手里的调料，忽地想到了外婆——是不是李妍儿的位置有所变化，也会让外婆的命运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江沫扔下手里的筷子，心绪不宁地拿起手机查到慈心疗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