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李含文和赵一凡的样子,楚阳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握着步战朔,侧身半蹲着用肩膀抵在名叫张九亮的少年腰间,随着他的一声声“杀”字出口,自己的长朔就随着盾牌的起落一下下奋力刺出。
这是楚阳第一次杀敌,随着步战朔刺出,只觉得仿佛双手陷入了泥潭似的难以抽离。对于十个人凑不出一副皮甲的匪徒来说,只凭身体硬接对方的铁朔几乎和送死没有区别。
此时的战场已经完全成了一边倒的情况,随着突围成功,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很快便对战场形成了反包围。
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楚阳此时装若癫狂,手中的长朔机械般的刺出,而每一下都带起一片血雾。
更残酷的是按照这个身姿,被刺中的敌人大腿上都会出现一个血窟窿,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血流如柱。
这些被刺倒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发出惨嚎,就被前排的到盾兵手起刀落结束了生命。随着敌人的鲜血糊满脸颊,此时的楚阳在肾上腺素的促动下竟然全然不觉疲惫。
战斗结束的很快,随着喊杀声渐渐稀薄,眼瞅着地上的残值断臂,楚阳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翻涌。
很快一日行军途中吃下的糜子面就被被彻底清空,很快就只能在刺鼻的血腥气的催动下发出一声声干呕。
而原本打算迎接众人嘲笑,一抬头却发现这些早上还叫嚣着自己刚猛无比的家伙们比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
尤其是一心想要当大将军的李含文,此时正一边清理着挂在身上不知谁的半截肠子,一边吐着黄水,显然已经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模样极其惨烈。
至于其他老兵,却也并未嘲笑这群少年,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只要没吓的尿裤子就值当竖个大拇哥儿。
就连张都尉见着这群半大小子能有这般表现,一张千年的死人脸竟然难得漏出了几人笑意。只是在楚阳他们眼里,这家伙原本就带着刀疤的脸因为满是血迹的缘故,此时就表情就显得格外狰狞。
“全军整备,继续前进!”
随着张都尉一声令下,众人顾不得清理甲胄上的血迹,以至于楚阳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腥臭味,即便是用桂花水泡澡都没有任何效果。
原本以为随着距离匪贼山寨越来越近,受到的抵抗只会越来越凶猛,只是出乎众人所料的是,后面的战斗能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组织的抵抗,而人数超过百人的更是一次都没有。
就这样一路几乎毫不费力的杀进山寨,除了几名握着铁叉战战兢兢的老妇人,几乎找不出一个男人。
“莫非他们已经跑了?”
“该是如此,不然怎么一个男人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几名妇人就已经被擒住,此时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只是扑簌簌的淌着泪水一言不发,认命似的跪在地上,准备接受眼前这位一脸凶神恶煞的将军的审问。
“寨子里的男人呢?”
“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