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两兄弟讨论的沉重话题,让一旁的白舒却喜笑颜开的,两兄弟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哈哈一笑。
.......
“沈易,你真的想好了吗?入山必须签生死状,这事关生死,你可要想清楚。”
沈易从来没有见过岳山如此严肃的表情,这也是岳山第一次和沈易如此态度说话。
“生与死吗?”
“生死如梦,幻灭无常。在时间的洪流中,我们都像浮萍一样漂泊,无从把握生命的长度。有人生而苟且,有人死若泰山。要么随波逐流,要么逆流而上。”
“眼前这座山巅,便是我的龙门!”
听沈易慷慨激昂的话,岳山有些崇拜的看向他,随即眼神变得坚定:“好兄弟!我支持你,走,我们去签生死状。”
在岳山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来到一处茅草屋,说是屋子,其实不过是四根木柱上搭着几根木头,再在上面盖上草席。
茅草屋内并没有人守在这里,屋内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丝绸卷轴,沈易单手执毛笔,一手摊开卷轴,便看到上面写着的十六个大字:
“生者返本,死者归根;道生万物,为而不争。”
八个字笔力浑厚,大道融入其中,虽然不懂文字所代表的具体意义,但是沈易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道韵,然而,这些字映入脑海,让沈易一阵恍惚,但好在他很快清醒了过来。
此时沈易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生死状,这是在问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落笔写上“沈易”二字。
看着他落笔的那一刻,一旁的白舒双手紧握至于胸前,她不知道签下这个意味着什么,但她相信,只要是沈易决定的事,那一定就是对的。
“沈易!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岳山带着你到山下找个住处,你就在那里等我们,好吗?”
“嗯!好!”
沈易将大山拉到一旁,嘱咐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把白舒送回家!听到没?”
“嘿嘿!”岳山嬉皮笑脸的看着沈易:“放心吧,老大,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白舒你也放心,我一定让她住的好好的,你就放心去吧!啊!”
岳山的态度让沈易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没放心上。心想着既然决定勇攀高峰,那就不后悔。
“我们顶上相见!”
......
沈易抬望眼,眼神充满坚毅,双手紧握铁链欲要攀爬,谁知再次被一个声音打断。
“既签生死状,我需提醒你,攀登此峰充满风险,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易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宇师兄已经出现在身后,还是那样的装扮,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沈易小声嘀咕着:“长云观的人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有!没有!”沈易心虚自然不敢承认,看云宇道长的样子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他这心里还算有些安慰,随后说道:“沈易,在这里谢过道长了。”
说着双手抱拳躬身致谢,可一抬头人又消失不见了!耳边却传来云宇道长的声音:
“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敲响山顶的铜锣,便算过关。”
他的声音不断的在山谷间传荡,而这句话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沈易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过关吗?”
沈易转头看向眼前陡峭的山壁,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
此时,岳山带着白舒走在一条石板小路,前方树林遮挡看不清远处,白舒低头看着脚下满是坑坑洼洼的石板,她清楚的知道这是雨水击打才能形成的。可见,这条小路同样有着久远的历史,也许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可是白舒不是傻子,上山和下山的区别她还是分得清的。于是赶忙拉住岳山问道:“那个,咱们不是要下山嘛,这....这是去哪里呀?”
“哈哈!这的确是下山的路,放心吧,跟我走没错的。”岳山哈哈一笑,又再次向前走去,可当看到白舒站在远处不动,他才察觉她紧张的情绪:“那个....那个.....哎,告诉你吧,这是上山的路,我带着你上山,咱俩直接在山顶等老大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白舒的脸上露出怒容,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一些。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让沈易如此信任的好兄弟竟然会骗他去拼命,她很不理解:“你骗了他!”
“我....我....我没有!”岳山开始慌了,都说女人麻烦,这次他是切身体会到了:“哎,你要干嘛去啊!别去,会坏了大事的。”
白舒完全没有听进去岳山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沈易,心想着一定要将真相告诉他,为此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可是,她哪里赶得上岳山啊。
岳山几个跨步就将白舒拦在身前,一脸严肃的说:“你不要去,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想要上山学道,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岳山如此劝说仍然没有结果,心一横:“你站住!攀登悬崖是长云观的考验,他只有通过考验才能成为道观的弟子,前面的生死状已经通过,那是第一重生死抉择的考验,这第二重便是攀登悬崖,考验的是毅力,只要他成功登顶,道观的大门他就成功踏入一只脚了。你....听懂了吗?”
听到岳山如此说,白舒愣在原地,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他......他可以不用这样拼命的!”
“不拼命拼什么?我们和你不一样,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能拿得出的本钱就只有这条命了,我和老大都是如此,如果不拼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万一......万一.....”白舒还是没能说出那两个字,低着头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想说万一命拼没了,对吧。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啊,拼没了又能咋样?呵呵。”
听岳山一席话,白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同的情绪涌上心头,无奈?心酸?内疚?还是怜悯?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另一边,正在琢磨怎么顺着铁链爬上山顶的沈易,哪里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白舒光正在为他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