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一直是很迷茫的一种状态,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大学要加入社团学生会,要考四、六级,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四了之后就只有三种活着的选择,考公、考研、去社会打工。我的很多行动都是随着寝室的同学步调进行的,她们做什么我做什么,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和为什么只能这么做。我当时很羡慕我的一个大学男同学,他懂得很多的道理,也做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自己从网上买手机配件给自己拼装了一部手机;比如无聊的时候翘课去南方旅行,在那边居住了一个月了解当地的人文风俗;又比如骑车带着我的前男友从学校开始到前男友喜欢的女生的城市跟女生表白,期间在路边搭帐篷过夜还被路过的人发了微博,当成了野人。他的事情我听起来都觉得好酷好潇洒,有时也幻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他那样的勇气,做像他那样酷的事情。
我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跟他聊天的时候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但是我能很明确的说出来跟他做朋友的原因,因为他的聪明、从容还有他的睿智。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大叔”,不单是他成熟的外表,也因为他能帮解开我的不解和忧虑。其实上大学也是一件很蒙的事情,平时除了上课跟备战考试,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规划以后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力,未来要做怎样的一种人。迷茫失恋的时候我都会电话给大叔,找他出来在校园里压马路,述说心中的苦闷,很多的时候他都是一边走路一边微笑着看着我,认真的听我不停的说个不停。后来步入社会多年的我才幡然醒悟,原来当时的大叔也是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中,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也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生活,他默默的听我叨叨,完全是不知道要怎么给予我人生意见。
我的大学生活因为有了大叔而变得不那么枯燥无聊了,后来知道他可以一周时间学完一学期的课程并且轻松通过考试之后,我翘课的次数更是变得肆无忌惮。大三的时候我省吃俭用的存了一笔钱,我觉得我应该出去走走,打电话给大叔,跟他说我想出去旅行但是预算有限的想法,他想了想说去哈尔滨怎么样,我马上跟他定了当晚的火车卧铺票就开始了我们的哈尔滨之旅。我们在哈尔滨穷游,因为年轻所以精力异常旺盛,两天就把全部的景点去完了。临回家的时候还买了好吃的红肠,因为实在是好吃路上吃了好多,回到家就只剩了一盘。后来我跟大叔说我想吃抚顺麻辣拌了,我们去抚顺吧。然后我们就在抚顺找了一条街,把这条街的每家麻烦拌吃了一个遍。现在回想一下当时有这么一个不扫兴的朋友真的好幸福。
临近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我都会无法联系到大叔,然后过了一阵子他又会偷偷摸摸的告诉我他躲在哪个哪个教室或者图书馆。因为其他的同学知道了大叔有一周过的神奇本领,每到快考试了都绕在他身边,让他不胜其扰。我跟大叔就像打地道战一样,他们追过来我们就跑,像做贼一样躲躲藏藏,有时我也叫来我的朋友来让大叔帮忙补课,费用就是一瓶水或者一顿饭,因为大叔的人品跟性格他们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毕业之后我一直为了找工作而四处奔波,卖保险、服务员我都去面试过。我妈时不时也会打电话过来催我去考公务员,我总会不耐烦的跟她说,我不想考公务员,我能找到工作放心吧。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以我的性格说不定因为什么小事情就跟同事或者领导打起来。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接到了人才培养计划部门打来的电话,问我想不想学习编程什么的,这边费用是国家提供的就在哪个哪个大学里面上课,我想了想不能是骗子吧,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我市真的有这个部门,然后觉得自己对编程还挺感兴趣,就联系了一下参加了相关的课程。
培训的日子我是快乐的,因为我能深刻的感觉到编程的魅力跟完成一项功能的成就感,我特别喜欢给我们培训的老师,她总是在培训的练习间隙给我们讲她现在的生活以及发生在她生活中的趣事。比如她跟她老公每个月通过私活挣了多少多少钱,又比如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把马路牙子撞了,又比如她的妈妈在她家车库里面养鸭子。那是一段有目标有动力的日子,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做像培训老师一样的厉害的人。
培训结束后,我以程序员的身份开始找起了工作。因为不了解这个行业,所以找工资也不敢多要,好在我脑子够灵活,天资聪颖,对程序跟架构有自己的一套理解,很快就掌握了项目的开发技巧,功能开发的是又快又好。直到现在对于我上班也是快乐的,满足了我的成就感,我爱编程。
随后的几年我在几家小的研发公司里面跳来跳去,工资涨了好多倍,工作经验也变得丰富起来。后来我去了一家大型的证券公司做研发,在这里一呆就是3年,在这里我交到了很多朋友,我们时不时就会出去聚餐,聚餐的地方就是一家牛肉面馆,因为这家店的牛杂面跟炒面真的好好吃。公司发展了几年之后,管理的方向就变成了偏销售,不知道上边的领导是怎么想的,认为我们研发组钱挣的多,上班没几个小时,还是销售为公司创造的营收比较多,至此我们研发组就开始了一系列地狱般的待遇。每周必须工作40的小时以上,销售提出的需求要快速进行回应,线上出现问题需要在2个小时以内处理完成。有段时间我们研发组一度哀声载道的,不过人性就是压榨着压榨着就习惯了,后续的日子大家开始拼命的加班凑工时。
后来因为我的努力我被提升为项目经理,带着几个团队成员做项目,那段日子又要做管理又要开发,导致我得了腰膜炎,疼了几天之后,我跟我们主管请年假,他看了看我跟我说,公司请假是不能连着周末的,所以周五只能请病假或者事假,你有5天年假需要平均分布到12个月,也就是说你年假只能请一天。我说不能通融一下嘛,我是生病去看医生又不是出去玩。他说你知道的公司的管理是偏销售的,现在的CTO也是销售部门的主管担任的,我现在都不敢请假,你可别为难我。听着他的话,想着我每天累死累活的,我心中的委屈一拥而上。
“不给我放5天年假,我就离职!”
“你要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后来我就提交了离职申请,我的主管给我秒批。
交接工作的这一个月里,我停止了给这个公司做任何工作,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面试的准备中,并且麻烦了一个在我喜欢的公司的前同事,帮我进行了内推,那年正直疫情。在等待offer的日子里我内心是煎熬的,因为这个大公司入职审批特别慢,一个半月后我收到了入职邮件,心中的石头才落下来。
新公司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至少这个项目组就好乱,项目经理没有让我做擅长的研发工作,而是让我做数据抽取。所有的工作都要一步步摸索,一点点了解,一切从零开始,但是我知道我讨厌数据抽取,我爱编程。一年之后我的项目经理离职了,新的项目经理来找我谈话,问我的想法,我跟他说我想做开发,我不喜欢数据抽取,他说你毕竟也做了一年多了,你先做着后续再给你调换,就这样我又做了一年我不喜欢的工作。后来我就摆烂了,反正我也做不好,你又不让我做我喜欢的擅长的工作,怎么样都被说,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做我喜欢的做的事情。2022年趁着在广州出差跟疫情的机会到处飞,每周都去不同的城市旅行,看上海的繁华跟相亲角、去浙江西湖雷峰塔乌镇、爬华山看大雁塔吃狗屎糖、去大理丽江洱海边、去三亚在三亚湾看日落吹海风。。。是的我过了一段极其快乐的时光,后来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在三亚湾吹海风的时光,我都觉得我的灵魂无比的自由跟满足。
再后来因为我的绩效一直垫底,被部门和谐了,分到了其他部门做前端的开发工作。新部门的同事知道我是这个部门唯一的前端,也知道我的情况,都纷纷吹我的彩虹屁捧杀我。我知道我当时的处境,再有一次绩效垫底我就要被公司和谐了,不过我不怕,我有脑子,本性还谦虚,想封杀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用大部分时候恶补前端知识,掌握最近的研发框架跟语言,很快我又上手了,解决问题又准又快,别的项目组的代码我一看就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一年我积极表现,展示了大部分毕生所学,解决了好多项目问题跟现场的部署问题。当到年底评绩效的时候,我的主管找到我,跟我说我们部门的A级有限,所以给你的评价可能跟你的预期不太一样。我一听当时心就冷了,我跟我主管说。
“我在上一个部门就是因为做我不擅长的工作,才被给最差的绩效的,到这个部门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要是再给我一个不好的绩效,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
再后来我主管找到我,悄咪咪的跟我说,
“我跟林哥说了,给你申请了一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