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随着纪中从许宁身后走了出来,门口的青衣卫也冲了进来,十一人皆是武道三品顶尖高手。
青衣卫出动,莫说路边的花花草,就连无辜的空气都得挨两巴掌才能走。
朝廷官员怕青衣卫,是水至清则无鱼,生怕坐着睡着就被抄家。
老百姓怕青衣卫,是青衣卫杀人不眨眼。
而江湖客怕青衣卫,等于黑社会怕条子,不背几条人命好意思出来混江湖?
唰——
澎——
嘈杂的大厅中,很快就响了尖叫与愤怒。
眨眼间,鲜血染红了大地。
不少人酒劲瞬间清醒,量了一眼后想要破窗而出,又死死按捺住蠢蠢欲动的身心。
在青衣卫跟前逃了,那可就真成了朝廷逃犯!
许宁缓缓走到前排的案桌前,一脚踢倒了漕帮管事的无头尸体,又一脚踩在那颗眼珠子瞪的浑圆好大头颅上,慢条斯理的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纪中上前一步,朝着懵逼的众人吼道:
“大胆!一帮见不得人的臭老鼠,竟敢公然诋毁朝廷命官,你们是想造反吗?”
刹那之间,众人瞪大双眼,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到了那位青衣少年身上。
这个流氓中的流氓,恶魔中的恶魔,坏事做尽做绝的家伙,居然摇身一变披上了官袍!
有人感到震撼,有人不理解甚至是感到绝望。
只听淡淡的声音响起:
“本官收到消息,有逃犯逃到了水安巷,不曾想还真有...劳烦诸位道上的大哥带上这些逃犯的尸体,滚出去吧。”
此地都是些混江湖的,还都是京城大小帮派的人员,心里虽然不爽,但也知道青衣卫不能惹,抬着尸体就走了出去。
许宁微微抬眸,又吩咐道:“去将品箫,倚翠两楼的妈妈和姑娘们叫过来。”
纪中抱拳:“是!”
瞧见这一幕,含珠楼的妈妈立刻爬了过来,还没靠近就被青衣卫用剑指着,妈妈急道:
“宁爷,是我,是我。”
“闭嘴!”
青衣卫剑锋不留情,直接抵住了她的脖子,吓得这位妈妈再也不敢说话。
许宁抬起一只手,对着台上呆呆的少女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过来。
舞台上,趴在地上的少女缓缓抬起螓首,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还真是我见犹怜!
还真是荒谬绝伦!
这个将她父亲手筋挑断,将她送到青楼,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家伙,如今乃青衣卫大人。
寂静的大厅内,少女揉了揉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但很明显,她的天真也该告一段落了。
含珠楼响起了少女不甘的笑声。
原来人在绝望时,真的可以哭着笑。
少女觉得。
这贼老天,就是踏马的不公平!
这一刻,少女将对许宁的恨意和杀意,以及那种绝望全都写在了脸上。
许宁瞧了瞧,柳思思双目已有死意,便挑起嘴角笑了笑:
“你想杀我?”
“混...混蛋...”
“本官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
“...杀...你!!”
“柳思思,听闻你父亲人挺好的,每日天还未亮就去帮人做工,哪怕有个儿子,也不曾亏待过你母亲和你半分,凡是你弟弟有的,你也会有一份。”
柳思思眼中闪过一抹回忆。
又听。
“听说还给你许了门亲事,不过你得谢本官,若不是本官体谅你父亲辛勤,怎么会让他躺在床上享福?若不是本官将你送到这里,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未婚夫原来是那种主动悔婚的负心汉。”
“柳思思啊,你还真就该做牛做马报答本官才对,在这儿哭甚?”
说的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