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他看着杀止的眼睛,这样纯粹而真诚的眼神,竟然来自一个看上去穷凶极恶的人。
“好,我同意了。”
“可是,你需要向我证明,你有能力杀死崩坏兽,而不是反被杀死。”
“如果你的加入带来的只是又一场死亡的话,那你现在就得死。”
我不想,再看到身边人死去了。
杀止摇头晃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摊了摊手。
“俺想不到咋证明。”
“很简单,和我走吧。”
他转过身,脚步却顿了顿。
“算了,也没有这么赶时间。”
“你先睡一觉吧,以后不需要这样,我没有那么好,不会因为看你睡着不忍心叫醒你的。”
杀止听到悔说的话后却是傻笑两声。
“可是悔哥,俺现在还醒着你都想让俺去睡会啊。”
悔愣了神,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心脏。
是潜意识吗……还是改不掉的习惯呢。
他已经失去了人性,本应该更加淡漠些,更加无情些的。
“我装的,为的就是让你卖命努力些。”
悔强装从容,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抓紧时间休息”就走出了房间。
杀止看着悔匆忙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子这是说错啥话了?”
他想要试着思考,却越想越懵,最后还是觉得顺其自然。
“哎呀,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杀怪兽。”
他撅着嘴,靠在墙上,眉头紧锁。
时针滴滴答答的跳动,他的眉头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终于,他睡着了。
……
呼……呼……呼……
“风……好大。”
悔伸出一只手,任由风拍打着,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哟,这不是浪子哥哥嘛?怎么,浪够了,晓得回家了?”
带着些许怨气的娇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悔无奈回头,看得出来,娇娇在闹别扭。
“连阿悔哥哥都不叫了?”
看着娇娇的眼睛,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悲伤,这就是他不愿与娇娇太过靠近的理由。
可现在,[情绪]对他来说是奢侈品,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珍宝。
只有[情绪]出现时,他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活着]。
“哼,坏蛋。”
他的声音很温和,比以往都要温和,这种若隐若现的距离感几乎让她抓狂。
这一世的种种相处画面于脑中闪过,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海上月吗?那你回来干嘛?”
他略显无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脚下的基地。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是门主。”
“你!”
她起的没什么起伏的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的转头就走。
“那我走行了吧?。”
她的第一步刚刚踏出,却没有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拉力,这让她更委屈了些。
“好歹……也骗一骗我啊……”
她妥协似的转过身,却一头扎进了悔的怀里。
悔一只手有些粗蛮的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明明脖子都有点疼了,可心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