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园小学。
校舍外,跌落的林厉有些无力的看着李老头,对于这位性格有些混不吝的恩师,他也有些无力。
当年的事所造成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整个大秦府从上到下人心惶惶,一定程度上甚至动摇了人族征战的信念。
“唉!”
叹息声起,林厉背身而去。
林家。
篱笆小院内,随着夕阳沉下,天地越发漆黑。
星辰闪烁的大地下,黑漆漆的篱笆小院中。
林牧双手揪着大黄狗的尾巴,骂骂咧咧。
“狗东西,居然敢抢小爷的红烧肉,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狗娘养的,谁给你的狗胆,敢在虎口拔牙,敢在虎口夺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就这样,原本气鼓鼓的林牧骂着骂着就忍不住有些崇拜自己了。
“没想到啊,我林牧原来这么有文化,虎口拔牙,虎口夺食,太岁头上动土,好多成语,就这,林老三那大老粗会吗?真是青出于蓝啊!”
就这样,林牧慢慢陷入了一种不要脸的自我陶醉,原本握住大黄狗尾巴的双手不自觉的松开。
接着,左手习惯性的背到身后,右手托腮,硬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背手,托腮,四十五度角的目光看向星空,说不出的写意,道不尽的唯美。
林牧很享受,这感觉,嗯,上头。
正陶醉,小院的柴门被推开了。
身材高大虎背宽肩的林厉慢慢走进家门,脸色很黑。
“嘚瑟个什么玩意儿,小王八蛋,给老子滚过去背书!”
林厉的问候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林牧的自我陶醉,当下,那张圆滚滚肉嘟嘟的笑脸刷啦一黑,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睛都带着好凶残的光。
“哼,破坏意境,懒得理你!”
林牧气鼓鼓的剐了林厉一眼又气呼呼的走向自己的小窝。
正想躺平,林厉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小”
林厉难得摆出一副笑脸直让林牧两股战战。
“完了,完了,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林牧那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慌。
对自家这爹的无事献殷勤显然阴影不小。
这想着想着,思维一发散,往事就一幕幕的上了心头。
林牧可是清楚的记得,打记事起,他这爹就死摆着一张臭脸,那模样,好家伙,像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记忆中,他这爹露出笑脸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林牧记得是因为自己偷看隔壁二大爷家的孙女陈雨洗澡,那家伙,好家伙,那一次,差点没被他这爹给打死。
要不是最后隔壁二大爷求情,林牧百分百保证那天他那爹是真能打死他的。
第二次,这一次,林牧倒是有些记忆模糊了。
没办法,那天在草堂偷了李老头的酒,喝了一点点,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所以挨打的具体情况有点模糊了,只记得第二天自己是拄着根拐杖去上学的。
那屁股,镜子照耀下都是疤,看着都疼。
至于为什么挨打,好像是好像是喝醉了偷了隔壁二大爷家宝贝孙女的肚兜。
应该是,具体是不是林牧记不得了。
那天喝得有点迷糊,真记不得自己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至于第三次,好家伙,林牧想想都觉得委屈。
不就是在李老头的枕头上撒了泡尿嘛,自家老爹居然把自己吊起来打,林牧至今想起来都严重怀疑自己是捡来带的。
不就是一泡尿,多大仇多大怨啊,居然把自己吊起来打,屁股都拍成八瓣了。
林牧一直觉得要不是自己命大,就自家老爹这黑了心的老光棍,就这尿性,自己能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也就是基于这些事情,林牧得出了一个非常精确的结论。
疯狗的咆哮,鳄鱼的眼泪和自家老爹的笑容都是可怕的。
毕竟,谁家爹揍儿子那么狠,谁家爹每次揍娃都先摆出一副慈父般的笑颜然后冷不丁的从房梁上抽出竹条对着自己的屁股就打。
划重点,这里的重点是,你打就打呗,脱光了裤子再打是几个意思,怕把裤子打破了花钱买,心疼钱不心疼儿子呗。
虎毒还不食子呢!
林牧感慨着,心中一阵迷糊。
自己这段时间都挺老实的,也没犯啥大错啊!
越想越怕,林牧忍不住仔细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干过的大大小小可能挨揍的坏事来。
“在李老头的茶杯里撒尿?”
“不对不对。这件事都过去大半年了,肯定不是这个事!”
林牧一阵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因素。
“在王林导师的饭菜里放屎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