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猜到了林初的想法，斜了林初一眼：

“怎么，难道你也信了那狐妖的谗言了？”

林初摇摇头：

“弟子只是有一事不得其解，若是千年前就有过那么多人士怀疑过这世界的轮廓的话，为何除了大楚先祖之外，一直未有人效仿过先祖，探索这世界的轮廓？”

“不是从未有人效仿，而是从未有人成功效仿。”

五长老解释道：

“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广阔，大楚往东是无边大海，往西是西域佛国，而南北则各由妖域和蛮族割据，陆上之途困难重重，若是想要一窥这世界的轮廓，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朝向空中飞出天外。”

“但是飞出天外又是谈何容易，除了楚朝先祖之外，我们根本不知道天空的极限究竟所处何处，不提天地教，就是你六长老也曾好奇过这世界的轮廓。”

“可是凭他合体期的修为足足飞行了三个时辰，也依旧是觉得天空无边无际，最后只得悻悻而归，放弃了这念头。”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

林初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几人谢过了五长老，皆是沉默着离开了囚天峰。

几人一言不发地在下山的路上行了一段时间，柳依依猜到了众人的想法，有些执拗地说道：

“我相信五长老……五长老平时对我可好了，他不会骗我的。”

林初沉吟了片刻，说道：

“可是就算他没有骗你，也不代表五长老所说得就一定是对的。”

除了白只画，另外三人起初都以为天地教的教义是无稽之谈。

可是在接触了灵月之后，几人的内心都不禁对这个世界的本原问题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尤其是林初。

若是在前世，要是有人和他谈及地球是平的，林初只会笑笑觉得这是一群反智主义便不再理会，毕竟自己前世还看到过一个调侃的笑话：

“要是地球是平的，那猫早就应该把地面上一切可以推的东西都推下去了。”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所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

既然这块玄天大陆上存在着灵气和仙人，那么自己自然也就有理由怀疑这个世界在其他的某些方面同样会超出自己的认知。

白只画问出了几人最为在意的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看待灵月刚才讨论关于天地教和末日教区别的问题的？”

是啊，如果千百年来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的末日教至今都能兴盛不衰——

为什么千百年前同样身为四大魔教之一的天地教会在被朝廷的打压之下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有两种解释——”

林初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种，即事实确实真如五长老所说，有的时候对于民众舆论或者思想的控制对于朝廷的影响确实远甚于简单的死几个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朝廷若是再任由魔教煽动民心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民众的暴动甚至是起义，朝廷为了维护楚国的稳定，才决定集中精力优先铲除天地教的势力。”

“那第二种呢？”

白只画问。

“自然就是天地教实际上说得才是对的了呗。”

许景天思路清晰的接道：

“世界确实和前人之谈一样，其全貌正是天圆地方，楚家先祖两万年前出于某些原因而撒了谎，并且不希望我们认为世界是天圆地方，所以才必须要铲除天地教。”

说起这个话题，许景天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