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江流羽猛然从床上坐起,疑惑的望向四周,依然是熟悉的卧室,简洁而质朴。
夜晚几缕蓝色的月光透过窗户轻轻躺在地上,几分清淡,几分悠然。
可刚刚惊心动魄的感觉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嗯,还在。却依然不禁冷汗直冒,一阵后怕。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为什么要杀我???
但很快,江流羽就从恐惧慌乱的情绪中渐渐恢复。
虽然只有10岁,但自幼的经历却磨练出他坚强的心性。
从出生一直到他五岁,他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从没有像一个正常的孩子玩耍作乐,甚至说话走路这种最基本的技能都不能完全掌握。
当地的一位医生说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但他听娘说过,他只是在做噩梦。似乎娘对做梦很了解呢。
而五岁的某一天,他的病突然就好了。他依稀记得那天爹娘在房间中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只记得娘好像提到了什么“这便是千年之后的噩梦之始”。
可实际上,那之后,他依然经常做噩梦,只不过白天他总算是精力充沛了些,也就是那时起,爹开始教他武艺。
现在江流羽十八般武艺不说样样精通,但每种兵器却也会个一招两式。这也得益于江枫晚每天拿个木剑和江流羽对练,让他每晚都在床上痛得打滚。
与此同时,他发现噩梦变了,似乎变得十分真实,也不像从前那般做了就忘。
一个个噩梦就像是一场场试炼,他或许在玄幻世界历经磨难修仙证道,或许是在奇怪的社交场合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这也是他在经历如此逼真的噩梦后很快恢复理智的原因。
依江流羽的经验来看,和自己生活中的人有关的梦,往往具有一定的预言作用。
他开始飞速的思考:其一,有可能是那个陌生人胁迫父母,是他想杀了自己——但他显然没必要让自己离开卧室再动手,排除这种可能性。其二——难道真的是爹娘想杀我??不不,这不可能的……
他的父亲名为江枫晚,自江流羽记事起爹就如同一个20岁的青年般英姿飒爽,年轻的面容仿佛从未变过,时间在他的身上似乎刻不下哪怕一道淡淡的划痕。
嗯,母亲秋恋雨也是这样。仿佛一个18岁的漂亮大姐姐,总是温柔而充满活力。
这也奠定了一家人更像是朋友的氛围,三个人也会显得热热闹闹,一起游戏,一同欢笑。家人如同挚友。
江流羽感到一阵头疼。似乎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验证外面验证一下。
他捂着脑袋,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爹娘均匀的呼吸声让他略微安心了些,他半蹲着身体,轻轻地挪移着身体,缓缓来到那张餐桌前,然后——
他如遭雷击,呆滞地望着桌面。
桌子的中央,有一个罩子。
揭开罩子,就在这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把菜刀,静静地反射着蓝色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