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外国使节你来我往在斗着嘴。
侍立一旁的张宗说内心骂道:“你他妈也真掉份,堂堂一国之君竟和蛮夷小国使节斗嘴,也真是有你的了。”
心里正骂着,不经瞥了一眼,正好见郭守乾躲在一边喝茶,心中又暗道:“这小子真是有福气,朝中有个好爹,皇帝喜欢他们家,你这小子竟然在御前也随意了些。”于是悄悄的移动到郭守乾身边,悄声道:“你小子,真会躲清闲。”
郭守乾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轻抿一口,口中呼出一团白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感叹道:“这天,真冷。我躲在这儿吃口热茶咋啦。”说着又递给他道:“您吃口?”边说边将手中的茶杯向张宗说递过去,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来,您也尝尝这茶怎么样?”
张宗微微撇了下嘴,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回道:“喝多了,尿多。不喝。”
郭守乾见状,也不强求,耸了耸肩,嘟囔着:“不喝就拉倒。”
这时,张宗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对了,你听说过山东颜神那边矿贼的事儿没有?”
郭守乾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应道:“这谁不知道,都闹的天下皆知了,咋啦?”
张宗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渴望,接着追问道:“那矿上很挣钱吗?”
郭守乾一听这话,忍不住咂咂嘴,略带鄙夷地看着张宗,数落道:“瞧瞧你这点出息,你这人听见了钱,就两眼放光,你想想,北方那么冷,煤这东西,谁家不用?你说这生意能不赚钱嘛!”
张宗说回头看了一眼皇帝,见没什么事,又哦了一声。
郭守乾见他心不在焉,也不再说什么,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司礼监魏彬提督皇庄,这以后天下皇庄尽归魏彬所管,听说前两日雪前,去好几处地儿了,看来这老太监对此事上心了,这老太监他这时候去庄子干什么?会不会是佃农交不起粒子银的事?”
张宗说听闻此言后,微微颔首回应道:“没想到你的消息如此灵通!确实如你所说,他是去了一趟,但只是去了一处,顺便召集了几处的庄头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便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太多。”
郭守乾听后,面色凝重地提醒道:“那庆云侯和建昌侯,这两家人之间之所以闹到打官司,不就是因为那些田地之上。不知道这次魏大珰被贬和这个有关系么”
张宗说闻言一点点头,不知道是赞成还是其他:“谁知道嘞。”
然而,郭守乾却是微微一笑,摇着头反驳道:“不,其实你并不清楚。他们先是打了这场关于田地的官司,之后才有魏彬被任命为提督负责管理皇庄之事,再后来魏彬才前往了庄子上。”
张宗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犹如明镜一般透亮起来,随即脱口而出:“原来如此!那么,他这么做什么意思?”
郭守乾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回答道:“这个嘛……我就不知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为何你们总是喜欢跟陛下对着干呢?”
张宗闻此言语,猛地将目光投向郭守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不满,压着声质问道:“有吗?”
郭守乾见状,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没有吗?”
正当两人还要继续争论下去时,突然间传来一声高喊:“起驾乾清宫!”原来是皇帝准备回宫了。听到这声呼喊,张宗和郭守乾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