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去的差不多。
高然将石盒呈到余济面前,有意说道:“余掌门,您收好。高某过悔门也好,死也罢,任凭发落。”
余济对石盒兴趣不大,接过端在身前,严正道:“七年前,苍月门灭门惨案,你可认罪?”
高然:“认。”
余济手中长剑拔出了一小节,问:“六年前,暮霭山大火,漫山生灵之难,可认?”
高然:“认。”
余济又拔出了一节,言语中所带情绪越发激烈:“三年前,枪宗宗主李联遇害,枪阁所藏遗失,可是你万孤所为?”
高然:“是。”
余济手中之剑已亮出大半截,他前腹端石盒之手向身后一转,继续发问……
任安目光始终钉在高然身上。
地下。
“哎。”舟飞郁露出鼻子,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是在担心任安?”常侯一语中的。
“我还是更担心我们自己啊。”舟飞郁眉头一拧,“你说这两兄弟互相刺激,何必呢?”
果然,月辉洒落在余济快要拔出最后一节剑刃时,任安迅猛地召来旁出一名苍泉派弟子的佩剑。
“余掌门,还是先看看这盒子里是什么吧?被骗了就不好了。”任安身形一闪,一剑劈向余济。
余济手中之剑,单手一抬便格挡住了攻击,他手背骨凸起,压眉厉声问道:“你这是要石盒,还是命?”
任安被逼得后退了半步,他却依旧笑道:“余掌门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余济动了怒,握紧挡在身前的剑,往前一压,两剑摩擦出火花,任安连忙后退躲避,“任少侠,从来这里开始,便是来救人的,何必假惺惺说这么多?!”
“住嘴!”任安手中之剑震颤。
高然微微抬起了点上眼睫毛。
剑拔弩张的这时,鱼龙帮帮主徐正远悄然走到余济身后,刚伸手摸上石盒,石盒便被向上抛去,余济空手向后打了一掌,徐正远被打得连连退却,撞上了身后房梁。
余济接过下落的石盒,侧身,瞪着徐正远:“徐帮主,东西不必你替我拿。”
徐正远扶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咳…咳…咳……”
趁此,高然一拳打向余济后背,离余济最近的任安箭步挡在了前方。
高然看着任安的眼睛,那眼睛仿佛在说:“他是温温亲爹,我是你弟弟。”
他看得懂,但是这一拳没有一丝收力,也没有留手。
“啊!!”余济被撞得摔趴在地上。
“掌门!”苍泉派弟子一拥而上。
挡着的任安从余济背后滚了下来,涌上咽喉的鲜血,他下意识地下咽,不成反而撑痛了喉咙,他撑着眼皮抬头看向高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红。
刹那,高然连一个眼神都未留给任安,径直取走了滚落地面的石盒。同时将跑来争夺的徐正远一剑封喉,滴着血液的剑顺势轻点在了正欲爬起的余济脖子上。苍泉派弟子才不敢再上前。
“帮主!!”鱼龙帮帮主在苍泉派弟子身后,纷纷拔出了刀剑。
“余掌门,您老人家快请起。”高然下看余济,转腕剑指向旁处一个石头,“就凭我还是没法要挟您的。”
余济白了一眼,鼻子里送出道火气,回头将任安扶起来。
任安死死盯着高然,余光中看见高然剑下的石头,心中一惊,还没站稳便冲了出去,摔在了高然面前。
高然顺势用力踏上任安后背,缓缓移剑,指了过去。
余济见状只能无奈站在一旁,看着任安血涌如泉。众人看着余掌门的脸色,原地不动。
易芳歇抱剑,凝眉看向那个石头,而后目光被任安的笑声吸引了过去。
任安肩头抖了抖,笑的肋骨疼,想是断了几根,内里也几乎肝肠寸断,他微微侧头眼角看向易芳歇。
易芳歇垂下手臂,心中警觉起来,与任安对上视线,拽紧了手中之剑。
祁聊察此微妙情状,看向了身旁的机关师手上的图纸——她早已在贺年给过暗示之后,悄咪摸到了苍泉派一位认真的机关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