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没想到，硝石制冰这么一件小事，竟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

也不知道张大勇出门后是怎么跟人说的，自己这还没把冰给做出来呢，镇长大院的人就开始张灯结彩准备礼花爆竹了。

而镇长林常他们，也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从县城赶了回来。

据说稍后还会有几位重量级嘉宾前来观摩。

眼见林常刚一回来便特地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袍，李成就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常这是要成亲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到了李成耳朵里。

“李村长，李成！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李成循着声音望去，发现竟是老熟人刘掌柜。

......

“刘掌柜，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我按月用俸禄还债，你该不会是改主意了吧？”

李成跟着刘掌柜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后，立刻沉声问道。

他本来不想搭理刘掌柜，但奈何刘掌柜一个劲地给他传音，而他还屏蔽不了，堵上耳朵都没用，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过来。

面对李成的质问，刘掌柜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先掏出了几块阵盘，布置了几层隔音法阵，这才开口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找你，就只是为了要债？”

“那还能因为什么？”李成说着，心里不由得一紧，“我可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你可别想再忽悠我找你借高利贷！”

“哎呀，你放心，我这次也不让你买东西。再说了，你平心而论，我贷给你的利息高吗？”

“呵，三年零九个月，本息就直接翻一倍，年化复利率百分之二十几，这还不高？”

“嘿，没想到你还会算这个？挺懂啊，哈哈。”

“别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快说，你找我究竟想要干嘛？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啊！”说着，李成便作势要踏出隔音法阵笼罩的范围。

刘掌柜急忙上前拦住了李成：“别呀，我说我说...我找你，其实就是想问问制冰的事。”

“就这？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要找我呢。”李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想得到制冰方法，待会儿我会在院子里当众演示，到时候随便你学。”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对具体如何制冰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制冰方法的成本高吗？”

听到刘掌柜一上来就只关注成本，李成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声奸商，没好气道：“那你觉得水的成本高吗？”

“什么水都可以？不是听说还要用到硝石吗？”

李成本想借机恶心一下刘掌柜。

比如回答对方：你若是非要用茅坑里的水制冰自己吃，我也不方便拦着。

但一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以及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李成还是把这番话咽了回去，如实回答道：

“普通清水就可以，至于硝石，其实那玩意儿也用不了多少。”

“那岂不是等同于没有成本？！”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有没有把制冰方法提前告诉过其他人？”

听到这话，李成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警惕，然后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给张大勇说了其中的原理，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张大勇那货知道了，不就等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接着李成便看见刘掌柜先是在那儿噼里啪啦打了一番算盘，然后又是一顿捶胸顿足，不免好奇道：“我说刘掌柜，冰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你至于这样吗？”

刘掌柜随即发出了一道冷哼：“呵，不稀奇？你知道你自己失去了什么吗？”

“失去什么不重要。”李成气定神闲道，“重要的是，我把方法交出来后，可以帮到...帮到很多人，也能帮到我自己，这让我收获了双倍的快乐。”

刘掌柜则一脸不屑：“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失去了很多钱，你还乐得起来?”

“这能失去多少？那些钱总不至于让我成为这岭南县的首富吧？”

李成忍不住回怼道，也愈发觉得以后一定要与刘掌柜这种掉进钱眼儿的奸商保持距离。

满身铜臭味，令人作呕！

“呵呵，岭南县首富？”刘掌柜上下打量了李成一眼，脸上的嘲讽意味也越发浓烈，“你若是与我合作，不把那制冰方法公开出去，而是去天机阁申请一份专利，区区一个岭南县首富算什么？你就是想当这钟山郡的首富也是轻而易举，甚至能争一争陈国前三。”

听到这话，李成不淡定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制冰方法，能值这么多？

“刘掌柜...你这话....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哼，你现在到外面随便问问，看看一斤冰能卖多少钱，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多...多少？”

刘掌柜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块大钱？二十？！总不可能是两百吧？！！”

李成口中的大钱是流通在底层民众间的一种金属货币，购买力很强，一块大钱在陈国可以买整整一斤稻米。

“大钱？买得起冰的人可不会用那些破铜烂铁......是两块下品灵石！知道吗！两块！一斤水只要结成冰，就能卖整整两块下品灵石！”

刘掌柜近乎是以咆哮的方式说完了这番话。

而李成也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