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从石壁上滑落,浑身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已经被震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已经变得紊乱而急促。
支撑他站起来的,已不再是骨骼,而是那股侵入他身体的寒意。如果戒指将寒意撤回,他便会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真是没有礼貌啊!”乌守尔的声音里透着嘲弄。
他的第三只血手从斗篷中缓缓伸出,狰狞的肌肉纤维裸露在外,时不时有血珠从中渗出,滴落在地上。
乌守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步伐从容,宛如猫戏弄垂死的老鼠一般,优雅而残忍。
埃蒙忍着剧痛,强撑着从地上站起,目光死死地盯着乌守尔。“为了所谓的圣战...你就这样滥杀无辜?这些人,他们只是普通的公民!你居然把他们当做祭品!”
乌守尔轻蔑地一笑,眼中满是狂热与虔诚。“无辜?你以为你们真的是无辜的吗?战争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原罪,毁灭则是走向新生的必然过程,是人们在无意识中呼唤了主,而主不过是慈悲地回应了你们的呼唤。”
“这...这就是你所信仰的神吗?”埃蒙喘着粗气,质问道,“你毫无怜悯地屠杀着自己的同胞,你这个疯子!”
乌守尔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血腥的气息在他的血手周围凝聚,越来越浓烈。他的表情冷酷无情,毫无怜悯。突然,血手猛然挥出,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砰!”一声巨响,埃蒙再次被击飞,身体重重撞上地面,口中喷出大口鲜血。剧痛蔓延全身。
他试图站起,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战栗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你不明白。反抗神意的人,只会走向毁灭。”乌守尔缓缓抬起那只浸透着血腥的手,冷冷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埃蒙,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洞穴周围的血腥气此时朝乌守尔的血手处聚集,浓郁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古尔宾的身影从乌守尔身后冲了过来,他眼中带着一丝决然,直直向乌守尔扑去!
“真是聒噪...”乌守尔瞥了古尔宾一眼,冷笑着伸出右手,轻而易举地扼住了古尔宾的喉咙。
古尔宾的身子顿时悬空,被乌守尔硬生生举了起来。“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先送你一程。”
乌守尔的手慢慢加力,古尔宾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拼命挣扎,试图摆脱乌守尔的钳制,但无济于事。双腿在空中剧烈蹬动,但逐渐失去了力气,脸色开始发青发紫。
“不,不要...”埃蒙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但他依然强撑着睁开半只眼睛,眼睁睁看着古尔宾的生命在逐渐流逝。他想要起身,想去救古尔宾,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操作身体。
在这无尽的绝望中,埃蒙突然理解了那些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信徒们。
曾几何时,他一直认为那些人不过是自我逃避,但现在,他明白了——在绝望的时刻,也许祈祷是唯一能做的事。
会有神回应我的祈祷吗?埃蒙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神存在,我祈求您,救救古尔宾,救救我们。
带着这最后的念头,埃蒙的意识渐渐远去,最终,他无力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忽然,埃蒙那原本失去意识的身体动了。他缓缓站起,动作僵硬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