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向谁解释。
“可是我想听。”时观棋说,“哥哥,愿意讲给我听吗?”
他现在能发音利落,全是托了简易的福。
简易这个笨蛋以为时观棋不带助听器的时候听不清声音,总是笑着朝他说一些坏话。可他忽略了一点,继承人从小接受的训练比普通人严苛数倍。
看懂一些唇语,不成问题。
时观棋刚看到好医生说他发音蠢,他还有点难过。后来发现有着漂亮脸蛋的医生,本质上是个恶劣的疯美人。
他伤心的同时,竟然越发地迷恋起这个恶劣美人。
难以自拔。
“不愿意。”简易冷漠地说。
“那好吧。”时观棋说完,伸手摸摸后座上的大狗。
得到主人的安抚,大狗高兴地窜起,毛茸茸的脑袋伸到座椅之间,来回晃动。
简易翻了白眼,抽出湿纸巾,用力擦拭被狗毛蹭到的皮肤。
时观棋无声地笑了笑。
他太爱看他男朋友露出这种表情了,嫌弃到不行却又只能隐忍。
如果是在床上……
“少爷,我们到底去哪?
司机的声音成功阻扰他过火的想法。
“去这里。”
简易翻转手机屏幕,将对话框里的文字呈现在司机眼前。
“城外的筒子楼。”司机扭过头,认真地看了一会,随即,摇头说:“这块已经开始拆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通行。”
简易皱起眉头,看向时观棋。
两人对望片刻。
时观棋的笑容渐浓。
他超爱看他的脸上因情绪波动而显露出的神情。
不管是嫌弃,厌恶,还是开心……
至少,这些都是真实的简易。
时观棋一直笑。简易在他那里得不到下文,怒火中烧,脸颊鼓起,“那我自己去。”
“听他的。”
时观棋在最后一秒握住他的手腕,像哄小孩一样,将他圈进怀里。
“好嘞。”
司机抬眼瞥向镜面。
看到相拥的两人,他识趣地放下挡板。
简易闭上眼,忍受恶意的撩拨。
这样的生活只需忍耐四十日,等到时观棋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他便解脱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拿到一大笔酬金,顺便借助时家的关系还清白小花的养育之恩。
车子驶向城外,路面崎岖不平,简易双颊绯红,一只手勾着时观棋的脖颈,小声地问:“以你们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真的不能直接把人捞出来了吗?”
“能。”时观棋笑着吻了吻他的耳尖,“前提是你是我的什么人?”
简易答不上来。
按照两人签署的不公平条约,他应该是时观棋的奴隶。
天底下没有主人帮助努力的道理。
时观棋抬起下巴,眼底射出的精光捕捉他闪躲的目光,“要只是情人的话,我可不敢让家里的人赔掉前途来帮你……”
“我懂了。”
简易不擅长低声下气,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他斜身从时观棋的怀里挣脱,坐到空余的座位上去。
“好。”
时观棋也不恼,还是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