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矿场改造区,一片热闹繁忙之景。
机器的轰鸣声与工人的呼喊声交织,奏响建设的乐章。
李达康、丁义珍和祁同伟走进这片区域,李达康走在前方,身姿挺拔,步伐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他的目光不时飘向祁同伟,眼神里闪烁着炫耀的意味,仿佛在说:“看看我的杰作。”
丁义珍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达康身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眼睛盯着祁同伟,期待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不悦或嫉妒,好满足自己那点虚荣。
祁同伟则神态自若地走着,目光在四周逡巡。这个矿场改造区让他眼前一亮,从规划到实际建设,每个细节都彰显出精心与智慧。
他深知李达康的心思,可他心里并无芥蒂,因为在他看来,这改造区的建设确实意义非凡,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工程。
“李副市长,这矿场改造区堪称典范啊。” 祁同伟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声音洪亮有力,在喧闹中清晰可闻。
李达康和丁义珍闻言皆是一愣,他们预想过祁同伟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料到是这样真诚的赞扬。
李达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在盘算什么?
明知我是来炫耀的,还如此谦逊?
难道是别有用心?
祁同伟继续道:“从整体布局,到设备更新,再到环保考量,每一处都处理得精妙绝伦。这不仅大幅提高了生产效率,保障了工人安全与健康,对周边环境的影响也控制得非常好。李副市长,您在这个项目上真是费了不少心血。”
李达康心中对祁同伟在海州的作为仍有不满,但听到这番诚挚的夸赞,还是有些受用。
他微微点头,说道:“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资源合理利用,保障各方利益。”
视察完毕,三人来到附近餐厅。
餐桌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李达康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口道:“祁副市长啊,这改造啊,就得讲究个因地制宜。就像这矿场,改造成现在这样,算是成功了。可有些地方,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不见成效,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边说边看着祁同伟,眼神里有挑衅的意味。
丁义珍赶忙附和:“是啊,李副市长。有些地方的改造简直是举步维艰,也不知道是人的问题,还是方案本身就有问题。” 他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眼神在祁同伟身上扫过。
祁同伟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神色未变,放下筷子,从容说道:“李副市长,丁区长,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就拿大风厂来说,我觉得它潜力巨大。大风厂有现成的设备,熟练的工人,稳定的地盘,更有稳定的货源、买家和经销商,人脉资源也相当丰富。它目前的困境只是经营模式陈旧,跟不上时代步伐,导致经营不善,但这绝不是将它拆除重建的理由。”
祁同伟也不管什么这是市长还是省部的命令,光明区的改造什么的会不会得罪人。
毕竟现在很明显,他不是他们的人,几乎是孤身一人在京州,也不怕李达康他们去告状。
但是他的肺腑之言就这样,大风厂里有设备,有工人,有地盘,有稳定的货源和买家经销商,人脉很广,只不过跟不上时代,经营不善,撑不起长时间的发展而已。
如果改造,那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既能保住工人,企业,又能够打造出一个响亮的品牌。从头翻到尾重新改造,耗的是政府的钱,人民的钱,他并不是很想做这种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
越是到了政治中心。
越是应该坚守本心。
本心是什么?
是人民!
很多官员到了政治中心了以后,或者没到之前,心中一股脑地想的就是该如何战队,如何维护自己的势力,如何搞事情,或者如何培植自己的党羽。
一句话。
谋势而不是谋事。
祁同伟并不想简单的当个这种人,要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去京城?
到时候回到汉东,省长都要出来说上几句话。
不过他并没有全盘透出,因为李达康属于墙头草的风格,和高育良竞争时,都是以权为先,心中秉持着同孟德海一样的想法。
权力越大,能力才能越大。
果不其然。
李达康还是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李达康眉头微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祁副市长,你这话可就有些片面了。大风厂的改造方案是经过多方论证和研究的,按计划推进才能更好地促进光明区发展。”
祁同伟丝毫没有退缩,他直视李达康的眼睛,说道:“我理解这是既定方案,但我们得从长远看。如果对大风厂进行改造,就像这个矿场一样,在原有基础上升级,那将是事半功倍的事。这样既能保住工人的饭碗,让企业持续发展,又能打造出有影响力的品牌。要是直接拆除,然后大搞新建设,耗费的可是政府和人民的大量资金啊。我们不能为了短期政绩,忽视这些关键问题。”
丁义珍不屑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祁副市长,你说得轻松。大风厂的问题复杂着呢,要是你有能耐,怎么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祁同伟看了丁义珍一眼,语气坚定地说:“丁区长,我做事向来是为人民群众考虑。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要着眼于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大风厂改造好了,对光明区乃至整个京州的经济都有积极影响。”
李达康听着祁同伟的话,陷入了沉思。他夹菜的动作变得迟缓,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他想起祁同伟过往在其他地方的作为,无论是在京海、东山,还是绿藤、金江,祁同伟确实在打击贪腐、为百姓谋福祉方面做了不少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