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海岸边集结了无数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隆重地恭送两位’神人’离岛寻宝。大祭司也气急败坏地前来观礼。
白泽把玉璜放到莫月手心,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神情凝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白泽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中只有不舍。
“又不是不回来,快走吧。”元容催促道。
白泽没有理会,元容给莫月递了个眼神,让她催促白泽出发。
莫月在白泽脸上重重啄了一口:“我等你!”
白泽欲言,“有玉璜陪我,没事!”莫月的笑容暖意无限。
李惜朝在竹筏上坐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上岸把白泽拽上竹筏:“婆婆妈妈,你现在把她恶心了,不改变主意才怪。”
白泽站上竹筏,望着岸边的莫月,她背着手站得笔直,如初见时那般神气,这个身影在他的视野中越变越小逐渐淡出视线。
李惜朝背对着迟木岛没有半点留恋,仿佛身后的一切正如过眼尘埃,一去而不复念。他神采奕奕地望向大陆,若不是在外漂流一年多,他恐怕也难以切身体会“家——人生航行的起点和终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竹筏行驶到海中央,索朗措姆就收起桨,轻松地坐在竹筏上。海面十分平静,流向极其稳定,没过多久就将他们送到对岸。
竹筏还没靠岸,李惜朝把药方塞到索朗措姆手中:“你们村长要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跳上岸,白泽也跟着上了岸。
“你还没告诉我摆渡的时间。”白泽转过头问索朗措姆。
索朗措姆笑而不答划走竹筏,竹筏已经驶离岸边一段很大距离,他笑着告别:“两位神人,后会无期了。”
索朗措姆的话令白泽突感不安。
“我怎么觉得他再也不见面的意思呢?他都没说摆渡时间我怎么找他?元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就算她同意婚事,她怎么就放我走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和她谈过什么?你和她说了什么?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你说啊!”
面对白泽枪林弹雨般的追问,惜朝回避道:“回家再说。”
白泽一把抓住李惜朝的肩,愠怒道:“我,让,你,回,答,我!”
李惜朝推开白泽的手不予理会。
码头边立了一个地碑——刘家渡。
刘家渡是新绛市的最大渡口,此处分设洪门帮会分会堂。李惜朝正打听分会堂的位置,两个男人径直向他们走来“少爷,姑爷,你们终于出现了!一年多了,你们去哪儿了?帮会在全国几乎是地毯式搜素,都没有你们的消息。都查到军队里去了。”
白泽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到底跟元容说了什么!”
“你白泽是谁?帮会里什么样的船没有?还害怕回不去吗?”离家一年多,已经磨掉太多耐心,如今李惜朝归心似箭。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白泽黑着脸,绕过李惜朝大步流星。
刘家渡分会堂里,白泽坐在椅子上,手称着头,十分懊恼。
李惜朝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头埋得很低双手撑着上半截身子。他尽量不让自己焦躁,可他的腿止不住地抖擞,每过一秒抖擞一次,他在通过计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惜朝~”一声少女的呼唤闯进了会堂,是白映秋。
白映秋没看见坐在门口的白泽,跑到李惜朝面前,一把抱住他:“这一年多你们去哪儿了?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