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乙等,柳絮正室过门;
取得甲等,柳絮正室过门,皇后赐诣旨,封诰命夫人。
柳絮的嘴巴顿时撅得能挂一整只拖油瓶,良久抬起小脸,状似恶狠狠的对燕北挥了一下拳头道:“我若是妾室,你敢抬回个正室来,姑奶奶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
燕北努力忍着笑意,声如蚊鸣道:“你折磨人的方法能有我这个鹰卫统领多?”
“你说什么?”小娘子的语气里已经充满威胁了。
“你多,你多.......”燕北本能的摸了一下下巴,面已经没了青厉的胡茬儿,光洁如新,唯一的遗憾是面多了三道蚂蚱大的伤口,而罪魁祸首就是眼着这个恶狠狠的娘子,硬生生帮他刮胡子弄伤的。
燕北弱弱的反问了句:“娘子,为了我,为了西子,你就不能努力努力吗?好歹弄个乙等?”这一点燕北还是有信心的,当年娘子可是连胜了江谦好几局,而江谦,则是去年的状元郎。
柳絮斩钉截铁答道:“我这是不为半斗米折腰,不为世俗低头。”
燕北只好喊燕衡进来:“燕衡,将骊院库房里的那块古玉屏风和那只千年乌头翁拿出来。”
“啊?”燕衡惊得没反映过来。
燕北幽怨的看了柳絮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能做什么,自然是去万岁爷和皇后那里坐坐。”
燕北说到做到,到皇后那里,为自家这个“不为半斗米折腰、不为世俗低头”的小娘子走后门去了,最起码,也要混个乙等啊。
燕北一走,柳絮便如霜打的茄子,只蔫头耷脑了一会儿,便如打了鸡血般冲进了水行舟的房间,急切道:“快,快帮我打听打听秀女考试都考啥?给我请宫中最好的姑姑,琴棋书画礼乐射最好的先生,只要用得的一个都不能少,我只要考甲等,甲等!!!”
.......
皇后将屏风和乌头翁摆在了齐皇成前,将燕北贿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皇帝。
齐皇难得的没有生气,而是意味深长道:“一向不屑于谄媚的燕北竟然动了贿赂的心思,可见他对这女子的良苦用心,朕倒想好好看看这个女子了。”
皇后不明其意的瞟了一眼皇帝脸含意未明的笑意,淡然的再度施礼:“万岁爷,即然留下了,待臣妾将乌头翁捣碎了入药,给您染了双鬓可好?”
齐皇的手本能的理了理发白的鬓角,脸色突然一变,沉吟道:“燕北莫不是提醒朕已经白了鬓角,不要打他女人的主意?”
皇后吓得匍匐在地,措辞辩解道:“陛下,燕统领一个将死之人,将娶的又是己生子嗣的女人,自然不会想得如此偏颇。是臣妾索要的。万岁爷体恤他是肱骨之臣,身中剧毒,命全大齐的等药材流水似的送进国公府,这才点了点他,若说错,是臣妾的错。”
齐皇的脸色这才缓了一缓,叹了口气道:“燕家的儿郎,忠心耿耿。九王之乱,居功至伟。但愿他能度过此劫,帮朕震慑那些怀伺的狼子们。”
齐皇不再说话,轻眯了眼。两侧的宫女有眼色的,或是打扇,或是捶腿。
皇后紧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想起了燕北说过的话,伴君如伴虎,又有哪个人真正揣测得了意呢?
与其独善其身,不如渐渐积聚实力,毕竟,太子的地位还不牢固,手握重器的燕家,一直是她可遇不可求的的庇护,这次刚好是个良好的开端。
燕家之所以投奔,皇后还是暗自揣度一二的,九王一举陷害了燕家,害得燕家几乎灭门,罪魁祸首是九王,而坐壁观者皇帝也是其中一个,燕北的心中,始终是有疙瘩的。天下,又有哪个人是一味的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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