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她关切的问。
钟临霆仰起头微笑着,语调越发轻柔起来,“那个书生家境贫寒,尽管他每日白天卖字画,晚上奋发苦读,可是临到科考的时候,他还是凑不足上京的路费。有一天,那个花魁借着买字画过来跟他说话,问别人这个时候都上京了他怎么迟迟不动身,书生羞恼了,低头不说话。花魁拿了字画给钱的时候,把一锭金子和自己的玉镯一并给了他,然后还没等书生反应就跑开了,那回头的笑模样,像是跟他开玩笑。书生后来中了状元,和自己上司的女儿订了亲,未婚妻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他没去找那个花魁吗?”楚希静急了。
钟临霆耐心的冲她一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头,“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那么简单的书生确实回来过家乡,他为乡里修桥铺路,周济百姓,也差人去给花魁送去了银两,因为那镯子已经当了,所以也折合成了钱。花魁没有说什么,她的琴声依旧让客人迷醉,只是微微有些哀伤。她还是常常带着笑看着楼下,虽然那里早已没了那个书生。后来,这个状元郎不懂变通性格耿直得罪了某个高官,最后被人陷害下了牢狱,定的亲也被未婚妻家驳回了。书生的前程眼看就要断送在狱中,那花魁知道后,主动去请求那个高官,愿意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入幕恩客,条件是放书生出狱。后来书生确实出了狱,只是被贬职。但是他知道那个花魁竟然跟了他最厌恶的那个大官后,对她也厌恶起来,觉得她就是那种出卖美色丑恶不分的女人。”
楚希静情绪不觉的就随着故事变化,她枕着他的腿躺在木地板上,觉得悲伤的要来了。
“钟临霆抚着她的鬓发,轻轻讲着,“书生被贬到一个穷乡僻壤做地方官,花魁自赎了身一路跟过去,想在那里置办田产安家,可是再见到书生时,看到他眼中厌弃的神色,她有点失去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