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筝死了!?”袁红玉此刻脸上满是愕然。
原来严富海饮食样品复检结果出来后,其中确是有醉神散原料成分,甚至其中连并非酒水辅料或调料的纯毒物竹兰都有。若非如此,即便这严富海的饮食让人刻意谋划得涉及其他所有原料,别人都还可以认为是巧合,可连竹兰都有,那必然就是处心积虑的暗算了。接着,袁红玉等人也是根据严富海的饮食记录食单计划等文件,找到了这含有竹兰成分的菜样来源。正是去年蟾宫会上的花魁仙子,张老二与神秘豪客赠予严富海的小妾云筝仙子,其在严府的私院小厨房。根据记录,严富海死前几天内有几顿饭都是在云筝私院吃的,这几顿饭的饭菜中,都分别检测出掺有醉神散的原料,且更是以原料有效成分在体内的残留时间让严富海有序摄入,而竹兰因其毒性能在体内残留时间最久,所以正是最早的一道含有醉神散原料的菜品。这无疑也是为云筝参与谋害严富海一事,提供了如山的铁证。然而就在三人和警方拿这结果找严家人交涉,希望对尸体进行复检借以拿到进一步证据和拘审云筝时,却从严家人口中得知这花魁小妾已然在当天凌晨悬梁自尽了。面对这般结果,如何不让满心欢喜踌躇满志的袁侦探感到愕然?
严富海的闺秀夫人这会儿也是蹙眉点了点头,“是的,早上侍女在其房中发现时,这妖女的尸体都硬了,想是夜里悬的梁。此事妾身已着人到辖区警所报案了,只是还没回来诸位就先到了!”
疤痕警司闻言便与手下警员交代了几句(是的,他是有手下的,专案组也真不止他一个警察,只是其他警察都是背景板龙套,于剧情无益的话,作者一般不会着墨而已),转而说道,“如此,便烦请夫人先带我们去这云筝的小院看看吧,夫人可有着人看管现场吗?”
闺秀夫人也是马上应道,“有的有的!虽说妾身素来不喜这妖女,但此番却也觉此女死得蹊跷,想着或许会与亡夫之殁有关,所以便让人看好了那院内的一切。”
接着三人和疤痕警司一行就来到了花魁小妾的院子,是一座地处严府偏僻角落的小院。院内除开几棵杂树石凳石桌外倒也没什么了,屋舍更是平平无奇,就是几间主屋耳房房和似是充作小厨房的小间。随即他们也是来到了小妾的悬梁处,也是后者的卧室。这花魁小妾虽已让人搬下置于床上,可其悬梁的白绫倒还挂在横梁。疤痕警司包括其带来的警员乃至叶继成三人,当下也是纷纷查看了一番尸体及现场。除了白绫下一张翻到的矮凳外,其余各处均整洁齐整,并无任何杂乱痕迹,显然至少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抗斗痕迹的。而这花魁尸体也是双目充血,面部轻微紫红,符合窒息致死的特征。其脖颈处有一道与白绫粗细一致的勒痕,白绫上亦有点点脂粉皮屑,无疑这条白绫应是使其
窒息而死的器物了。根据这些情况,一行也是尽皆认为基本可以排除他杀。不过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了另一排除他杀可能的证据——一张遗书。一张写好就放在房间桌上显眼处的遗书,其内容是说什么因无法回报严富海的宠遇之恩,思来想去愧疚难当加之悲恸无恋便决定亲赴黄泉,继续侍奉严富海以偿今世之类的云云。总之写得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悲戚之余又不乏忠贞之志,铭感至深却更显慨然之情。看得叶继成一行若非基本断定此女至少是帮凶,怕就真信了这个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姑娘自尽的?”众人满院满屋翻找的同时,疤痕警司也是开始询问那名侍女。
“呜...就是今天早晨,奴婢准备去叫姑娘起来洗漱,结果...呜呜......”这侍女一脸哀痛眼角含泪,说话时本就有些呜咽,结果刚回完一句又抽泣起来,这悲伤倒不似作伪。
“你是云筝姑娘带过来的丫鬟?”这是方才闺秀夫人提及的,不知为何疤痕警司此刻却又确认性问道。
“是的,在却梦楼那会儿奴婢就一直伺候姑娘,至今都快五年了,眼下姑娘这一走,奴婢往后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侍女没有迟疑的点头解释道,只是言语却是让人不知其到底悲伤为何了。
“欸!小妹,这个瓶子先前是装什么的?”此时正翻找梳妆台的袁红玉,在晃了晃闻了闻脂粉盒里一个空空如也的小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她奇怪是奇怪这么一个空瓶子,为何会留在脂粉盒里,且闻不出来是什么,似是被清洗过。
“噢,这里头是醉人香,已经用完了吗?”侍女看了一眼便不假思索的回道。
“醉人香?那怎么好像没什么问道?”袁红玉闻言再度仔细闻了闻,不解更甚的问道。
“额?没什么味道?不可能啊......”侍女神情同样变得奇怪起来,甚至都忘却悲伤呜咽了,“咦?是还有很淡的醉人香味道,可怎么洗过了?姑娘洗的?这空瓶子姑娘洗它做什么?留用?”跟着接过瓶子也仔细闻了闻后,更似被袁红玉的不解传染了。
“姑娘,这醉人香是什么?”这时在观察墙角门缝的叶继成也感觉这里头有事,回过头来追问道。似乎我们主角对命案现场的门户都特感兴趣,一到现场就怼着门研究。
“醉人香是一种由异界鲜花制成的奇香,当然奴婢并非修士大人,对异界什么的也不清楚,都是听姑娘说的。这奇香闻着就醉人心脾,却可......呵呵让男人心生旖旎,若是往酒水中加入一些,饮过之后更是......呵呵!总之这是姑娘在与门主老爷欢好时所用之香......”侍女见中人都好奇便解释了一下,不过说着说着却是双颊微红有些迟疑羞怯。
“唔......那姑娘知道此香是从何而来吗?”荆予初也冒了个泡,毕竟他算是男二,不言不语的不像话。
“是张二老爷进献给门主,门主因宠爱姑娘便赐予姑娘独用的。不过去年姑娘还在却梦楼之时......与张二老爷一同会过姑娘几次的客人.......好像也曾赠予姑娘一瓶。”侍女前一句话回得很干脆,可后一句却迟疑尽显。
“好像?”叶一号又来言简意赅地划重点了。
“嗯,奴婢不大确定,当时奴婢与两位客人上茶时,那客人确实拿出过一个一样的瓶子交予姑娘,不过那会儿姑娘正与客人密谈,没让奴婢旁侍,所以奴婢也不清楚瓶子里头到底是不是醉人香。”侍女点了点头解释道。
“密谈?你家姑娘与张二老爷及那位客人很熟吗?”袁红玉又似察觉了什么。
“应该算是熟悉的吧,毕竟去年下半年的时间里,张二老爷花重金见过姑娘好几次,其中有两次还带着那位客人,且每次都屏退旁人,如此隐秘想来应是有些缘由的。”侍女皱眉回忆了一下说道。
“每次都屏退旁人!?”这会儿哪怕是呆板如叶继成,也闻到了里头的味道。
“唔...是的,有一回奴婢出于好奇,故意退得慢些却是遭了姑娘好一通训斥呢!”说到这里侍女脸上露出些许讪讪之色,毕竟擅自打听主人之事,于下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那你可有听到你家姑娘与张二老爷他们在谈些什么吗?”这时袁红玉似是被勾起了八卦之魂,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当然也可能是为着案情打听,毕竟在场之人此刻也都竖着耳朵,包括对正义事业之外一切都不甚在意的叶一号,足见此问题的意义。
“唔......这个......”然而这回侍女又迟疑了,似是不愿回答。当然,不管其是不是真迟疑真不愿,出于她的人设和身份,她都必须显得迟疑些,否则往后谁还敢用她?
“欸,小妹!且不说你家姑娘已然别世,便是你家姑娘在这,我等相询她也是要知无不言的。更遑论你虽是你家姑娘带来的,但如今你显然已是严府之人了,这严府上下哪个不希望我们早点破案?你若在此讳言叫旁人知晓了,往后又该如何在这严府生存?”荆予初显然是看出了这侍女的为人,于是便开口晓之以理循循善诱。
“额......哎!”听完侍女确是有些动容,随即别头看了一眼疤痕警司和其他警员,思忖片刻后便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奴婢是真不该知道,更不该往外说的,因为奴婢虽只听到些只言片语,但其内容却是与姑娘会成为门主老爷之妾有关!”
“什么!?与你家姑娘会成为严富海的小妾有关!?你家姑娘可就是张老二赠予严门主的,如此一来岂非早有谋划?”此刻八卦之问的始作俑者却是比侍女还要动容。
“织雾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疤痕警司也正色问道,毕竟此事显然已涉案情,他作为警方代表,自是要郑重对待了。
“呃!...唔...奴婢当时只听了几句,先是姑娘说什么,她已从门主口中探明什么宝物影像的下落,是在一个叫什么陆本的手里。还说那什么宝物目前由谁掌控却没办法套出来了,说是门主老爷对这个口风很紧,她没办法。然后那张二老爷说这个已想到了对策,说会在年底蟾宫会上让姑娘进入严府,届时姑娘便可仔细探查,说什么宝物若在门主老爷手中,门主老爷就肯定会参悟使用什么的,从其行为作息上肯定能看出些端倪。跟着那位与张二老爷一起的客人便说,实在不行就直接挨个把这三人都......唔...奴婢就听到这些了,在那客人说到把三人都什么时,奴婢就被训斥赶了出去,没听到要把三人怎么样......”被警察这么严肃问话,再配上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