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余梦秦的身上,边上身高足足一米九的高大青年被屌丝一词一笔带过。
“咋办啊,姐,他俩根本没注意我。”祁欤小声嘟嘟囔囔,然而他的姐姐并没有仔细听他讲话,清纯小白花华丽丽变身复仇者毒蜘蛛,单手拎起把木头椅子迎着啤酒瓶子砸过去,沉重的椅子结结实实把黄毛砸倒在地,随即余梦秦力道不减,高跟鞋狠踹黄毛的大腿肉。
祁欤裂开嘴笑,他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生气的余梦秦,大多数时候,这个漂亮的姑娘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给藏起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自己外貌带给自己的威胁。
“妈的!帅呆了,老姐!”
祁欤高声称赞,顺势直拳重击花臂大汉的面骨,不要和精英的羽毛球运动员比谁更加灵活!骨头与骨头撞击还是手骨更胜一筹,一拳结束血流如注,他身形灵活的避开男人恼羞成怒的反击,随后一记擒臂上钩准确重击男人腹部,这还是高中军训时学的格斗术,他记忆力好动作标准力量恐怖,祁欤还记得教官一副后继有人的欣喜若狂,说是护旗手和优秀营员非他莫属,结果一转头就全忘了这些荣誉就落到了校长侄子的手里去。
男人到倒地的瞬间张大了嘴巴,可是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重击腹部可以让人因为剧烈疼痛失去发声能力和行动能力。
整个人都被迫伏到在肮脏的地板上,男人痛苦闭上眼睛,扭曲自己的身体,在他仅存的认知里,那个白裙子小婊子对面的是个又丑又矮的穷酸屌丝,刚才两拳把他尿打出来的高大男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不行,他怎么要记不住发生啥了?这个男人干了什么要站在他的前面?他为什么倒在地上?还有,老黄去哪里了?那个小婊子长什么样子来着?
透明人的屏障是可以影响距离他很亲近的人的,比如说余梦秦,在和祁欤呆在一起时,她的所作所为也很容易被人们忽视遗忘,一旦离开祁欤身边的范围,人们的记忆里只会剩下刚才是不是走过去一个漂亮美女,转头后下一眼就只能窥见那深色的衣玦飘飘涌入人群万万千千。
祁欤打心底的高兴,他见识到自己的力量的恐怖,并且庆幸自己是在应当的时候使用了这股力量。拳拳到肉的瞬间,骨头相撞的瞬间,看着男人痛苦到底的瞬间,无法言喻的,他的内心里升起高耸无比的乐趣,他握住了自己的力量,握住了诺亚方舟的船舵,世界上人类分门别类相互针对敌视,他自成一派一人征伐!
那么一瞬间,祁欤眼底阴戾毕露,几乎要掐死倒地不起惊恐到了极点的男人!
如果我握住了无上的权与力,我想要的是什么?
祁欤猛的回过神,惊慌的松开自己掐住男人喉咙的手。
就在他清醒过来时,祁欤在空气里闻到了不太正常的奇怪味道,刺鼻得让人不安!烧烤摊子大排档,祁欤一眼瞥见了饭店老板不动如山的淡定往烤串上撒孜然,好像边上噗呲噗呲往外漏的煤气罐子只是个摆件似的!
“余梦秦!”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走,祁欤只觉得热血一股脑的往上冲,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一点点在弥漫着的气味中瓦解。祁欤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世界是个巨大的模拟器,无形的上帝掌握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行动,就算他作为这一切之外的存在,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被驱使!
在云端的神明,祂是怎么看着世界上的人的?作为人呐,我们是像蚂蚁还是沙砾?
“煤气漏了!都撤开!离这里远一点!余梦秦!快点跑!”
没有人回应他,无论是余梦秦还是其他人,他们再一次在生命危及的时刻忽略了他!
“余梦秦!余梦秦!”祁欤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怒吼,简单的大排档此时此刻却如同米诺陶迷宫!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自己眼前的事物,祁欤绕过一张又一张的桌子,仿佛走过一堵又一堵高耸的墙,墙的后面是什么?祁欤不知道,他想知道,想要伸手打碎这些墙壁,他太不走运,在幸福的入口遇了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