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了那个庄子之后,徐朗就察觉出附近有两个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起先只以为是行人,直到天空彻底暗下来后,两人渐渐逼近,徐朗便对两人起了防范之心。
他留意了一下,两人实力不高,一个在浮尘境,一个已经接近重明境。
出行前,徐朗换了一身粗布麻衣,特地打了几个补丁,脸上和双手也涂上了锅灰。一阵阵晚风吹来,树叶被踩的“啪次啪次”响。他握紧手中的缰绳,忽然意识到旁边有这个喘着粗气的四脚宝物——这两人看上了自己的马。
这边离山庄还是很近。所以那两个人忽远忽近,一直徘徊在后面。
既然还在顾虑,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天色越发晦暗,悬在天空中的月亮时不时被云遮住,一会儿又露出了来,落下苍白的月光。
两人的尾随并不高明,以至于徐朗能够凭借耳朵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他打量了半天,只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士兵,更像是常年混迹在路上的小土匪。
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对徐朗造成什么威胁。为了后续更方便处理,他故意走到偏僻小路上。
穿过一片小树林时,两人再也按耐不住,抄了小道从前面拦住去路:
“想要活命,把钱和这这匹马留下!”
徐朗微微弯下腰低着头,举起手,做出一副颤抖的模样:
“大爷,我把钱都给你们,不要伤害我……”
土匪靠近了一些,手中那把大砍刀月光下闪烁着。
徐朗拿出包袱抖了抖硬币,趁此机会打量了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壮硕如猪,连黑夜都不能遮挡住他浑身透露的油腻感。看上去很有力量,实际才达到浮尘境。
实力接近重明境的那个,个子比自己还矮些,远远站在后面,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天然带着贼眉鼠眼的气息。两人衣裳处处都是划破的痕迹,却没有打补丁。
这两人做这一行大概有一段时间了,竟也没有人来缉拿。
那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走上前来,带着砍刀横在徐朗脖子面前,看着徐朗掏出的零碎铜钱:“就这些了?”
徐朗佯装害怕,哆嗦着点着头。那汉子夺过包来,将包袱倒过来抖了几下,确实没有遗漏。检查完又伸手在徐朗身上摸了几把,摸完了就要抓他手中的缰绳。
“大爷,您行行好,我这马是庄家的,我要是带不回去庄家会打死我的……我把钱都给你,求您把马留下来吧!”
那人哼了一声,拉着嗓门,嘴里像是含了一口痰一样口吐不清:“再废话要了你的命!”
一股臭味夹杂着汗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看到说不通,徐朗垂下眼眸,心里却十分不屑:
真不懂规矩。
这些人是不敢做些“劫贫济富”的举动的,大概率是看到他年纪小,又穿着朴素,才起了歹念。
怪不得这两人实力这么差劲,也敢出来做土匪,到底是没有得罪到有钱有权的人,才苟活至今。
他牵着马绳的手并没有松开。
汉子见他这么不识抬举,唾沫星乱飞:“撒开!”
见徐朗还是不撒手,汉子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衅,恼羞成怒,一拳捶了下来。
谁知这一拳竟然打了个空,汉子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重锤了一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其震开,他直接后脑勺摔在地上,大口吐血。
后面矮个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这时月光照了下来,矮个男看清了少年的模样:五官细致,一双眼睛已经暗含杀机。他身后背着的分明是一把长剑,这模样显然不是平民百姓。
他犹豫了两秒,下了杀人灭口的决心,最后还是提着砍刀冲了上来。
“呵,这么不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