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形巨大看台，观众们热情四溢地呼喊着。天空铺满了尽情舒展、旋转、游走的彩带虫，低下是放肆摇摆、欢舞的光种魔。

“欢迎来到明星对对碰滑板翼表演赛的现场，让我们热烈请出今天特邀的明星选手们——”

看台顶部喷出四散的火花，伴随激烈的奏乐，中央舞台的升降台升起，十位选手头戴半面面具站在看台中央。

观众席上的林杏林：？

他怎么会在那儿？！

升降台上的盖理查：？

我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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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

“谁把你揍成这样的？！老子和他拼命！”

在大碗嫂和大碗哥的惊呼声中，盖理查走进酒馆，扑面而来的热气驱散了春夜的寒涩。店里顾客们的脸一致对准门口。

“嚯！这是被那家花姑娘挠的啊？脸上没块好的。”

“被人打了？跟叔说，哪个不长眼的，叔找人揍他们去！”

“喝酒喝蒙眼了吧你！哪家姑娘能挠成这样？大碗妹儿，你家急救箱呢？拿出来，我帮他处理一下。”

……

在光来酒馆里喝酒吹牛的大多是熟客——附近的原住民、深夜收工的外乡人、为成为冒险家节衣缩食的特异人们，还有大碗夫妇俩在这座城市的知交好友——都只是希望在这个不算太平的世道里，找个能暖身子的角落。

“哎哟，”红发的阿姨贴上最后一块创可贴，瞅着这张战损的脸，“这皮肉伤我还能简单处理一下，但我看他脖子上估计要留疤，还有他那骨折，不能只靠他的特异力修复，还是去医院看看，看看比较保险。但别去我那家医院，就知道卖贵价药。”

“那你还在那儿干？”

“工资高啊！”

另一边听说盖理查白天遭遇的酒客们早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害！没事儿！能立案，就说明有赔偿。”

“那能赔多少钱？我看还是叔找人给你出气。”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骗子没人性，身为特异人，不帮着我们人类杀异兽、杀神魔、杀那群异种，竟然对付起自己人来！”

“查查，”大碗嫂放下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在盖理查身前，“你有没有留那位恩人的名字，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没有，”盖理查吸了一大口面，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恩人很快就走了。”

“可惜了。”

今天酒馆的客人都没留多久，简单喝了几杯就买单了，一部分是明天要上班，还有一部分是要去参观明天的活动。

两碗面下肚后，盖理查简单收拾餐桌，就开始被大碗夫妇劝赶：“回房休息去吧，今天没多少活儿。”

就在盖理查要上楼时，门口的迎客铃响了起来。

“啊！”

盖理查的惊叫惹得老板和老板娘抬头。盖理查指着门口的客人，兴奋地高喊：“恩人！”

林杏林转身，向后看，没人。

“你喊谁？”

“我们才分开三个多小时，别装作完全不认识啊喂。”

林杏林摆了摆手，进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碗嫂来到林杏林身边，放下餐牌，问：“您就是那位舍身救人、十秒就消灭了一群敌人的英雄吧？”

林杏林回头瞄了一眼盖理查：你就是这么形容我的？

“不是。你们叫我杏林就行。”

大碗哥站在流理台后面，高声招呼：“哎哟，您客气什么啊！您救了我们家查查，以后来我们店喝酒吃饭，全免费。”

盖理查：那能把我们店喝垮……

林杏林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道：“别，不然以后我就不来你们酒馆了。”

大碗嫂笑着提议道：“那至少这顿我们夫妇俩请，您放开了吃！以后您来我们酒馆消费，全场六折，熟人价。这样您可不许拒绝啊。”

林杏林点点头。“有什么推荐的酒吗？我喝了你们那个家乡酒，很不错，够劲。”

夫妇两人听了立刻眉开眼笑。“杏林会喝啊！这可是我们用光来镇当地食材酿造的酒。您是异人，我推荐您试试我们用异生物酿造的——”

“那个，”盖理查的声音盖过全场，招来三人的回头，“恩人，请您收我为徒吧！”

“不要。”拒绝依旧干脆。

盖理查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

“因为麻烦，”林杏林在菜单上点了几道菜，然后还给老板娘，“而且我在你身上没有看见足够成为冒险家的潜质。”

林杏林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盆冰块砸灭了酒馆里热情的气氛。夫妇俩人转身忙自己的活儿，大堂里只剩下盖理查和林杏林。盖理查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林杏林，而林杏林也平静地对视着。

许久，盖理查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