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像极了我小时候呆过的村子,同样的旧气息的砖瓦房,茅屋房。同样的泥土路,偶尔重要路段的水泥路,摆设位置都相像。
“姜”上车后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就在又走了几米后看到了一个岔路口,这岔路口与我曾经农村时住的房子都一样,一侧连接主路,另一侧通往稻田。这村子安详的像生在另一个时代,完全与现时代氛围脱轨。当看到这一幕后“姜”突然转头对我说道:“我想在这里留下来。”
她告诉我她喜欢这村庄的氛围,她想在这里留宿几天,随后我们在村庄停留。
车子在一个超市门前停下,路边有一个50岁左右样子的妇女,“姜”和她沟通了很多,但是对方似乎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时还对着“姜”摆手,似乎在告诉“姜”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姜”不放弃,又问了一些话后,女人给出了一些答复,还顺着手指了指里边的方向。
随后“姜”走了回来告诉我继续往前前行。
原来“姜”是在问人家租房子的事情。
车继续往前行驶,没多久到达了一个类似于村委会的地方,“姜”小心的走进办公的地方,里边坐着一个正在书写着什么东西的人。我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在外面等待,面对陌生人问路,询问事情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没多久一个人竟然一起跟着走了出来。
“姜”告诉我这人是村里的会计,他可以带着我们去看一看这村里可以租房子的地方。这村委会虽然不破旧,也确实是十分简朴。
当这个会计模样的人上车后我们开始在村里绕,会计模样的人对我们说为什么要租房子,“姜”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是很喜欢这村子的氛围,接着会计带我们看了几家,没想到都是住宿在居民家,和居民们共同生活。
这可不是姜“想”要的,“姜”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一个可以独立居住的住房,这问题说出后让会计模样的人犯了难。
这村子的空房子确实不少,但是很多都是人员外出务工留下的,并不是空房,不过这部分的数量还非常少,大部分独立留下来的空房都是危房,破旧的或者坍塌了的房子
。或者住宿条件非常差的房子,基本都是原本村里住的人离开后就不要的房子。这样的房子我们在进入村庄时的路上就看到不少,很多路两边的房子玻璃都已经完全碎掉,甚至整个房子大顶坍塌。
“姜”听完后马上回道:“如果有这样的房子也行。”
会计模样的人听完后一脸惊讶,没想到“姜”连这样的房子都能接受,随后就带我们去了一个老妇人的家里。
那妇人一看就已经很大岁数了,会计模样的人把需求说了后,妇人在茅屋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钥匙,递给会计模样的人,随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钥匙主人的房子。就是那条靠在主路连接小路内侧的一间房,是一间院子内部已经长满草的房子,但是房间内部还可以住宿。
会计模样的人说:“如果住这间可以,价格非常便宜,是妇人的儿子留下的房子。”
“夫人的儿子和妻子外出务工,已经多少年没回来过,这房子就荒了,一直留在这里,但是房间内部还算整洁,只是有灰尘。”
会计模样的人说完后,我看了看房间内部,环境倒还规整,就是由于长期无人居住,会有轻微的霉味儿。“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随后去往妇人家里签合同,是会计模样的人临时起草的,一看就是一笔非常不正规的合同,但是在这地方这很正常。
妇人住的房子并不好,破旧的茅屋房可利用空间不足六十平,房间中还有两个小孩,看我们到来后在我们前后穿梭着。眼神很谨慎,但是还是会偶尔的奔跑。很快合同签了下来,“姜”将钱转给会计,会计又拿出部分现金给妇人,看来妇人并不太会使用手机。
这房子和我家乡的房子很像,院前竖立的铁门,左右开式。中间是院子,侧面有偏房,类似于储物隔间的地。,面积不小,右侧是围墙,但是已经坍塌,应该是常年无人居住,雷雨交加导致。院内地面铺满砖块,是红砖,但也是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已经发黑甚至塌陷,很多地方还缝隙还长出杂草。
房子上的瓦,部分塌陷,一共三个房间,左侧的房间无法居住,房屋顶部已经漏洞,看得出房间已经被雨水浸湿过。右侧的房间相对完整,可以居住,我想不到“姜”为什么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虽然我也很喜欢这村子的氛围,但我缺少了浪漫情怀,我觉得她也不是。
我和“姜”小心翼翼的在院子里走,左侧的偏房门是锁着的,主房的门也是锁的,“姜”拿出妇人给的钥匙。但是那锁根本不需要钥匙,轻轻一扽,锁就开了。
门外边包裹着一层铁皮,和常见的木制门不一样,打开后发出吱呀的声响,也许是雨水的浸泡,门比原来厚了一圈,开的时候无法完全与门框合严。
“姜”和我陆续走进屋,我想不通姜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常住,这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她似乎没有改变想法的态势。我轻轻挥了挥了手掸走灰尘,“姜”就站在身前。
我看着柜子上的那些茶杯,像极了我家曾经使用过的茶杯。白瓷的,很小,九个茶杯配一个茶壶,看来年代使用的东西基本都差不多。在房间柜子中间摆放着一个相框,那应该就是房屋主人的照片。
我简单的用手擦了擦柜面,黑色的。“姜”在环顾了一圈屋里的情况后,将房间内部的窗全部打开,随后又把所有的被子都拿了出来,接着找到水缸的位置,找水,那水缸里居然还真有水。
那应该是多长时间的水。
她看到了屋后的水井,便开始寻找电闸,我完全懵掉她为什么懂这些,没多久顺着房线“姜”推动总闸,水管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屋内的电器设备也发出亮光,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这房子的电并没有停。我知道她要收拾房间了,看到这一幕后我不禁问她:“确定要留在这里?”
她没有说话,却给出坚定的眼神。
井水顺着水管喷出来,她在厨房的位置随便找了一个盆,向去往屋后的方向走去,没多久的时间就将盆接满了水。接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布,像抹布一样,开始对着屋内的环境清洁。很快屋内的环境就清理的差不多,这个时间“姜”将胸前的外套拉链拉开,我可以看到她手臂上的疤痕,她已经不介意把这些展示给我。
那是一种炕,以前会因为做饭,烧火,让睡觉的位置变热,这地方看上去不像,灶台与睡觉的地方并不连接。我不知道“姜”对这东西了不了解,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这样的文化,但是通过屋内的装扮她也大致了解一二。
在经过简单的清洗后,睡觉的位置已经没有灰尘,偶尔会有门前路过的人,观望院子里的情况,他们也许也好奇,是哪个外面务工的人归乡了,但是似乎从面相来看又不认识。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学着“姜”的样子整理房间内的卫生。经过几个钟头的擦拭,屋内已经可以住人,也可以休息,我和“姜”坐在睡觉的位置,直勾勾的盯着窗台,就像两个乡间的人。
没一会,“姜”似乎看着眼前的庭院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向偏房的位置走去,随后对着上面的锁头轻轻一扽,锁头受到外力后也是和前面的主屋门锁一样直接被扽开。
原来是看到了挂在偏房挂钩上的镰刀,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这完全就是来体验生活来了,随后我们一起进入偏房,“姜”是想对庭院内的杂草除草。我们似乎在做一个模拟人生的游戏。
没多久天暗了下来,门头的灯已经坏掉,我和姜耗费了大半的体力,才意识到这地方的蚊虫多,姜突然从房间离开,我询问她去干嘛,她说去找些吃的,我跟在后面,她告诉我没事,没多久她连着一个方便袋装满了水和泡面还有蚊香回来,原来她去了超市的位置,那超市离我们并不远。
夜晚姜用清水清洗身体,我从房间离开,在屋外的土路上闲逛,这真的像极了我我曾经小时候走过的路,这感觉就像穿越了一样,我真怕一转头看见一个小孩,他问我拉树杆么?
就这样我们这个夜晚留在了这里,我们用她买的热水壶在这里煮了面。一开始我住在另一面的房间里,但是她告诉我她一个人睡在另一面有些不踏实,我就用将被褥搬到了另一个比较大的屋,她穿着长衫。
她将音响打开,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声音不大,还好的是窗帘这些东西都还能用,我将房间后面的门拉紧,保证如果有外人来可以的听得清,毕竟这里不是酒店,没有任何人对我们有监管。
那一夜我们休息的比较平缓,村庄的夜格外的静,我们就像在疗养院时坐长椅时的样子,我在椅子一头,她在椅子的另一头。睡觉的时候也一样,我在靠近墙的位置,她在中间。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她告诉我就是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