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战渊转身,看向神裳。
一道惊雷,差点没劈死她。
昨夜?昨夜?她睡着了?她?跟这个周扒皮,老东西,睡了?
神裳再也淡定不了,这张脸,跟昨夜梦见的妖孽不谋而合,她还梦见她亲……
“没,没什么。”神裳立马不停的摇头洗漱了一番,换上衣服,看向窗外,昨夜还下着雪,窗外根本就没有这新鲜的竹,今日~
窗竹影摇书案上,窗前花影坐前移。
“好香。”神裳突然来了一句。
“此香,是月栀树的花香,此结界,一日春夏一日秋冬,循环往复。”战渊道。
一日春夏~
一日秋冬~
“帝祖,这里,真是你创造的小天地,为何会选择在尸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神裳疑惑道。
“尸山,离虚无界最近,当年,建立这方天地,是为了更好的将尸儿,剥离出体,为此,才有了那双棺;至于,当年三神大战,是因为,他们看不见,这方天地属于虚无。”战渊道。
一道惊雷,再次降在她的脑袋。
他就这么?直白白告诉自己了?这个秘密,恐怕,整个九域没第三个人知道,他居心何在啊~
神裳内心:我死定了,这次真死定了。
他这么大的一尊神,有她这么弱鸡的一个未婚妻,他定是想除之而后快。
“你就这样出去?”战渊道。
“啊,哦,对,梳头。”神裳失神走向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梳着拖地的长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帝祖,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您,把我捡来的,可是,我也是您自己选的神祭婚,我肯定一亿个不愿的;你若觉得我这些年给你丢人,要不,你把我除去神籍,打入人间,你好歹留我这贱命一条吧。”
战渊一怔,他从未想过,她会有这般想法。
“你,死也想做人类?”战渊道。
神裳未言,实则内心:鬼才想做人,做人那么累,这只是卑微的讨活罢了。
“那我就……”战渊低沉道。
“啊!!!那个,帝祖大人,您说,你当初斩断尸糀,他为何不恨你,毕竟他。”神裳立马转移话题,平淡道。
许久,战渊才到回道:“你怎知他,不恨我!”
神裳沉默少许,沉声说:“要我,我也恨。”
“咚咚咚,丫头,你醒了吗。”尸糀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神裳道。
“主,我来吧。”尸罗从门外跟着尸糀端着两杯牛奶。
“哇,哪里来的牛奶。”神裳道。
“不是牛奶,是,花汁。”尸罗抵上牛奶,拿起梳子,撩起发丝,梳着。
“花汁。”神裳嗅了嗅,好香,杯口,抿了抿,不禁失色:“这味道,是~呵,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
不对,他们两端了两杯牛奶。
什么意思?
知道我们两住一间房?
目光如电,盯着一旁是糀,沉声道:“小尸尸,刚才,我们两个的谈话你,听到多少啊。”
尸糀一怔。
尸罗停止手中动作,立马又动了起来,盘着一层又一层的发髻。
尸糀面色有些难看,阴沉道:“没多少。”
神裳邪魅一笑,道:“哦,没多少是什么啊。”
坐在一旁桌战渊,托着腮,眼内寒芒渐重死死的盯着神裳,声音低沉,缓缓道:“尸儿,你恨我吗。”
“挺恨的吧。”尸糀淡然道。
“只有,挺恨吗。”战渊再道。
“恨入骨吧。”尸糀又淡然道。
神裳一个白眼:“尸尸。”
“我说的实话。”尸糀看着静置的果汁,敲了敲桌子:“你不喝?”
“哎~”神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渗的慌。
“没下毒吧。”战渊端起果汁,一口气,喝完。
“下了。”尸糀平淡道。
尸罗簪上最后最后一支,顺了顺发丝:“好了。”
“醉了,对了尸尸,那个暗黑小魇臣呢。”神裳指尖婆娑略过发髻上的一排小红色米珠,问道。
“雪儿。”尸糀唤道。
发髻上,一朵流苏丝带缓缓落地,化为臧雪,一朵鬼夷花(罂粟)上,一口精巧的棺木展露手掌中:“乘他睡着,封印了。”
“你,有想法?”战渊开口,道。
“你不换衣服。”神裳道。
“你~”战渊道。
“我先去吃饭了。”神裳起身,松了松肩膀,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