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
苍绿色的纱带随风飞舞。
没过一会,神裳出了门,走向尸罗。
“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吃饱了吗,又喝酒了。”尸罗突然回神。
“小酌小酌,不打紧,只是,我在后面叫你三遍了。”神裳挨着他,坐了下来,靠在栏边:“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有心事?”
“没,只是想家了。”尸罗咬着唇,低着头,声音极为低:“没事,就是看见这场景,觉得,很美。”
“你这么硬。”我就不相信,你还有我的牙硬。
神裳任意拿起蓝中一颗红色果实,就启动牙齿:“好苦。”
蹙眉,口齿间苦涩的不行。
“荠箩果不是这样吃的。”尸罗立马夺过神裳手中果双手挤压,突然,果,如花一般爆开:“主。”
“呜呜呜,终于缓过来了,比黄连都苦啊。”神裳一半一半的塞入口,甘甜在口腔中回味,很久才将那苦涩味掩盖。
“主,我,就是想家了。”尸罗道。
“想家,那还不简单,出去后便回家看看。”神裳道。
尸罗吞吐道:“可,我已经记不得回家的路了。”
“他是伞灵一族,若想回去,出尸域后,我带你们回趟家。”杀洛夜出来,看着主仆二人,道。
“主,你要带我回家。”尸鸢立马从房间窜了出来,看向杀洛夜,随后:“呜呜呜呜,别说尸罗想家,就连我,也想回家了,自从神女在伞灵界创造我们两个,交给帝祖后,我们便再也没回家看过,这都过去五百多万年了。”
“出去后,就带你们去。”杀洛夜宠溺道。
“真的。”尸罗不可思议道。
“虽然你们伞灵一族很神秘,五百万面前又与世隔绝,可,只要有你在,我便能找到去伞灵一族的路。”杀洛夜看向尸罗肯定道。
“主,你要去吗。”尸罗拉着神裳的袖子,道。
“你想让我去。”神裳道。
“嗯,想,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伞灵一族的伞花丛,风吹过山谷,伞种子像跟它们一样,很美。”尸罗道。
“好,那就去看看。”神裳刮了刮尸罗的鼻梁道。
“嗯,那说好了。”尸罗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帝祖也能去几天了。”
那是神裳第一次见尸罗笑,好美,好美,美的不可方物。
突然才反应过来,有他没我。
想来,毕竟尸罗跟了战渊那么多年,他念着战渊也是情理之中。
“你们吃好了。”神裳看向从房间出来战渊,道。
“嗯。”回了一个字。
神裳笑了笑撸了撸袖子:“好,我去洗锅洗碗,你们溜溜食,帝祖你找个地方,我们边喝茶,边打扑克。”
山泉而下。
水车竹排,哗啦作响。
一阵风起,两侧竹铃,叮当作响。
池边苔藓花,小小的、绿色的、连片的相拥而生,一派生机盎然。
“你在等什么。”杀冰風缓缓走进池边,道。
神裳停下手中盏,沉声道:“什么啊。”
杀冰風冷冷道:“你明知故问。”
神裳洗完最后一盏,甩了甩水珠,倒扣在沥水篮中:“我只是觉得,这里太过诡异,以防万一总没错,哪怕这座宫殿是帝祖的手笔。”
杀冰風笑了一声,然而打量了她片刻,语气忽然变轻,“难不成你是怀疑他要对你不利?”
神裳笑声却苍凉如这寒泉水一般,冰冷刺骨:“我,只信我自己。”
杀冰風一怔:“我都察觉到你的态度,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神裳浅笑云淡风轻道:“察觉到又如何,他,又能奈我何,当着你们的面杀了我吗;给他好了,反正我本就不稀罕这条命,死了反而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