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没从下半身的剧痛中反应过来,鼻心和眼眶又接连遭到重击,眼泪和鼻血夹杂瞬间糊了脸。
“啊!滚!”
一声嘶吼,这么短时间内,对方竟然从如此痛感中都缓了过来,突然甩出的拳头暂时逼退了林北。
‘怎么可能有人能从这种等级的痛楚中这么快恢复过来?’
林北惊讶的看着不远处模糊光线下捂着脸,吐着沉重呼吸的人影,原本想接连使出狠招的他不得不中断。
有道是时无再来,趁热就必须赶紧打铁,就在对方抬手的空隙,林北已经紧紧地捏起手指,动作刁钻的往这人脖子戳去,他相信这一下就算不能彻底制服也能再次重创对方,就算以伤换伤都是值得的。
行动中林北不觉瞳孔收缩,无比专注的盯着那目标部位,亲眼看着像鸟喙般姿势的手指重重的啄到了对方的颈侧,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素带来的错觉,他似乎依稀能看见上面的颈动脉和颈动脉里奔涌流动的猩红鲜血。
“戳!”
然而聚拢的指尖上却没有传来刺上颈部两侧皮肤的松软感,反之却有一种像打在了橡胶上的闷弹和坚实。
‘这人难道练了什么硬气功?’
林北愣了一下,整个人已经被对方从头顶下来的两拳狠狠砸倒在地,让他如今薄弱的身体一下直不起腰来。
‘好痛!完蛋!’
接着他感觉自己像垃圾袋一样被一股难以反抗的大力提溜了起来。
一张血泪混杂,疤痕遍布,此刻在昏暗光线中犹如魔鬼一般的脸孔浮现在他正前方。
他记忆里压根没有这人的印象。
“刚才两下真痛啊,小杂种!”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手掐断了你的脖子,列文·唐斯特。”
这人死死的盯着林北说道,血丝弥漫的双眼不住的扫视着他的脸,脖子和身体。似乎想看出他是到底是不是本人。
‘列文·唐斯特?’
在听到这名字时,林北的脑海里突然像闪过一条刺眼的霹雳,霹雳照亮了不知从合成聚集的乌云,乌云中闪现出一段又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片段,那是他好似亲身经历却早已忘却的另外一段人生,是他以另一张脸另一个身体在另一个陌生的家庭陌生的国度的人生经历。
‘不,我不是什么唐斯特,我是林北,东北林区的林,东北林区的北!’
此时此刻却根本没有能让他安静思索去理清的时机,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击重拳深深的印在了他毫无肌肉的肚皮上,随之他整个人再次被提高又被重重甩在了地面。
腹部强烈的撕裂疼痛感让他的胃里忍不住反呕出一股又一股夹杂着血腥气味的腌酸液体,此刻的他像一滩蜷缩的烂泥,已经丧失了再行动能力,就算他有心想动,但不知断了几根骨头的这副躯体已经在宣告闭幕。
‘结束了,如果换成我原本的身体可能还有反击的机会,这个什么唐斯的身体实在实在太弱了,快点毁灭吧,让我回去。’
林北还在因为肠胃的痛苦痉挛在不住地抽搐,对方此时却表现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来给我最后一下。’林北心想道。
躺在彻骨冰凉的石板地面上,林北似乎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快跟它同化,隐约间他听到了对方的低沉声线似乎带着反常的惊喜:“盗死,除了盗死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复活,走运,我真是太走运了。”
视线模糊间,那人状似疯狂地咧着嘴从喉咙深处扣出一团鲜血,他用自己的手指蘸着血液,绕着瘫软的林北在地上画了一道血色圆环,接着在圆环边不断的用血勾勒着林北从没见过的不知名字体符号,这些符号排列在四周散发着阵阵腥甜又诡异的气息,仔细看时间久的话眼前还会出现种种幻象,勾动着人类内心深处藏在最深处的欲望。
同时他还隐约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她的嘴唇贴着耳边摩挲着说着什么,说着跟字符一样从来没听说过无法理解的语言,却不断得像在引诱你,引诱你放弃自己的一切去追随你自己的原始欲望。
‘喂喂,这是在弄什么恐怖邪教献祭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