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似乎有比睡觉更好玩的事情。我看到林格正时不时地瞟一眼监考老师,左手捂着一张藏在试卷底下的小纸条。这小动作实在是显眼,我看林格想必是打了小抄。但这数学考试要什么小抄?我有点疑惑。其实小抄这东西基本也没用,现在的考试范围太大了。而且政史地抄抄就算了,这数学……
而且林格的手法也有些不专业。要知道数学可是发了草稿纸的。等草稿纸一发,便将这小抄上的东西,往草稿纸上一写。这不就能堂而皇之的抄了?问,就说是默写出来的公式,怕忘了记在纸上嘛。
我偷偷看着林格打小抄,久而久之又觉得无聊。正发困的时候,他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将小抄甩到了地上。说实话这也没什么,直接心大地捡起来,就当没事一样。不会有什么人看到的。
但林格似乎是有点太紧张了。他一愣,突然大声喊到:
“哎呦,我小抄掉了。”
我当时就醒了,整个人从迷糊的状态中一惊,随后没控制好身体倒在了过道里。班里先是短暂地沉默,随后开始哄堂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我还是在笑林格。而林格此时也是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手伸向小抄,直直地停在那里。真是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我勉强爬起来,嘴里含着笑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监考这次考试的数学老师鼻子都气歪了。他捡起因为歪掉的鼻子而掉落在地上的眼睛,对着林格怒到:
“给我看看你的小抄!”
他将林格的手打到一边,然后捡起小抄,查看一番后问到:
“这上面不都是一些最基础的公式么?甚至还有初中的知识。你连这个都记不住!”
“不是的,老师。”林格委屈到,“我把难的公式都记下来了,但我发现一记下难的公式,简单的就忘了。”
说罢,林格迅速背了几个高难度的公式,甚至还有老师讲的几种变形和扩展,那些不在课本以内的知识。于是我看到数学老师的怒气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
“那你就别记这些,把基本的学会了就得了!”
不过再怎么说林格也是打了小抄,事后不可避免地要被老班谈话。而此事件,也渐渐流传下来,成为一段佳话。
不过事情传久了,就会变成谣言。就像之前有个低年级的都来找我打听,问:“听说你们高二出了一个狠人。就是自爆自己打小抄那个。”
“狠人?”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哪里狠了?”
“哇,那人不是个体育生么!听说不让他打小抄之后,他瞬间暴怒,直接把后面和前面的人打了一顿,还把他们卷子撕了,还说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呢!”
我听的不禁嘴角抽抽,解释道:“我就是坐他后面的,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的话被这位同学打断。他同情地看向我,问到:
“那你一定被打得挺惨吧?”
不过这种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还好之后,这些谣言也就渐渐止息。我从回忆中抽过神来,看到林格带我们整整打完一套准备运动之后,便挥挥手示意到:“体育老师不在,直接解散去自由活动吧!”
自由活动,倒是不错。我看向林格的白袜,发现他今天穿的与以往不同,居然是“克耐”牌的袜子。难道他这个也要穿一天就扔掉?我有点心疼起这“克耐”来,虽然它应该已经臭了。
不过不得不说林格这人豪爽大方,虽然有时候有些粗线条,但并不妨碍我和他成为要好的朋友。我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男生,他们似乎要去借篮球玩,我对此不感兴趣。
那就去找女生聊聊天好了。我在操场上漫步,看到莉莉。风正拨动着她秀丽的刘海,吹奏着鸣歌。我看到饼饼也正在一旁与其嬉笑,便走上前去打了打招呼。随后我问向莉莉:“最近雪语诗南怎么样了?”
这位名字和她人一样漂亮的同班同学,是我和莉莉的朋友,然而在上周,她不幸出了车祸,目前还在医院里。
“听说应该不会落得终生无法行走的毛病,但估计得坐一段时间轮椅。”莉莉回答道。
“哦。”我摸了摸下巴,随后便沉默下来。此时,莉莉突然抬头,对我说到:
“你看,风正趋向于平静。”
“是的。”个子比莉莉和我要矮上一头的饼饼轻声附和到,“它们在等待。”
我会心一笑,明白她们想要说些什么。于是我轻清嗓子,唱起一首雪国的诗歌,期待风们能送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