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我,前面的人都换了遍了。”
见薛九已经对自己没了防备,万俟风天赶紧追问:“九哥,您知道薛家夫妻是怎么死的吗?不瞒您说,我来这里其实是因为先前受过他们的恩惠,才想着来薛家做下人好报答他们,工钱有没有无所谓,我只想尽我绵薄之力报答他们,可哪曾想啊,他们就这样没了……但我想着为薛家做牛做马也一样,所以还是义无反顾的来这里了。”
薛九神色凝重起来,显然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万俟风天将自己的手搭在薛九的肩膀上:“哥……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他们要是有什么冤情,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替他们洗刷冤屈!”
看着万俟风天诚恳的眼神,薛九还是说了出来:“你一个外人都感觉薛老爷薛夫人的死因蹊跷了……其实我有看过一眼白布底下的他们……但我怕说出来你不相信……这怎么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加上他们死之前看起来挺正常的,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万俟风天的表情还是诚恳的,挂着礼貌的笑容的,但实际上他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一整个薛家的人都喜欢打哑谜不把事情直接说出来。
“您能说说您当时看到了什么吗?”
万俟风天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下句话要是还打哑谜,自己就把他揍一顿。
薛九开口说:“你可不要觉得我在给你讲故事,我当时想看看薛老爷最后一眼的,就把盖在他脸上的白布给掀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万俟风天仅吸了一口气,还没发话,那薛九就自己接着说:“老爷的头是一个纸人的头,四肢也是用纸扎的,只剩下一个躯干是他自己的,但肚子被掏空了,里面塞了一堆废纸……”
“那薛夫人呢?”
薛九立刻皱着眉说:“哎呦,老爷都那样了,夫人的我哪敢看啊!但是看她耷拉在外面用纸糊的手,肯定和老爷差不多了!”
万俟风天问他:“那下葬的时候就没人觉得棺材很轻很奇怪吗?薛家小姐们的反应又是怎么样的?”
“他们应该没看见老爷夫人的状况,因为当时设灵堂的时候已经把他们钉进棺材了。”
“真奇怪啊,四肢和头颅被换成了纸人,留下的躯干里还被挖空……”
“你们在谈论薛老爷薛夫人的事情吗?”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家丁从门口开了道缝。
薛九起身将他拉进屋子,接着将门重新关好:“进来说,没到辰时还是别在外头的好。”
薛九对万俟风天说:“这位是薛七,在你之前来的小孩。”
他又对薛七介绍着万俟风天:“这位是不要工钱也要来报恩的小风,逮着我问老爷夫人的事情呢。”
“对……我刚刚在隔壁都听到了。”薛七说,“我是想说我当时看见……就是老爷夫人活着的时候,他们奇奇怪怪的样子……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万俟风天断不能说出自己刚刚在黎聆房间的手记里看见过夫人老爷断手断脚后用纸扎的胳膊腿脚代替的事情,他只能说:“难道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用纸人的胳膊腿了?”
“不止……不止啊!我是给老爷夫人送饭的,他们去世前一天我也照旧过去送饭的,一开门进去就看见两个纸扎人坐在我面前,笑吟吟地看着我,但是我眨了下眼睛,他们就恢复了正常。但我靠近的时候看见老爷夫人的脖子处明显有一道接口,好像下一秒他们的头就要掉下来了!然后伸出来的手也根本不是人的手,就是纸扎的!后来他们就催促着我赶紧出去,可他们全程没有张开嘴巴……”
听着薛七的阐述,万俟风天的脑子里浮现出满身是血婴儿状态的薛千岁,说道:“会不会是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