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万俟风天不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难道自己一直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吗？

“是不是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

那个声音又在万俟风天的脑子里出现了。

万俟风天知道旁边有人，所以压低了声音对祂说着：“你这个魔鬼……”

“要不这样吧……让我成为你……”

“我不要……”

江枫绪听到了着三个字，认为万俟风天已经无药可救了：“你的意思是不想清醒吗？让那个陌生的你为所欲为？”

万俟风天想要坐起来，但无奈自己被束缚了手脚：“什么意思？”

江枫绪像个泄气的皮球，列举着他种种罪行：“你杀害了一个高年级的学姐，并把她的尸体藏在了舞台背景板后面，这是我那晚和朋友去排练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报警了，我大概猜到是你，但警察让我冷静不要打草惊蛇，希望能把你就地正法……第二天你把我困在恶魔的皮套里，拿刀捅我……我命大没死，出来后发现你把吴亚和吴畏弄死在舞台上面的操控室里……还把十二个群演的衣服挨个挂在舞台上方……那看起来就好像是把人吊在上面一样……”

经过他的描述，万俟风天想起来了——

当时杀害了学姐之后，他故意引导那些人去舞台下边看看，而自己独自一人在台上处理了她的尸体。

后来去监控室，其实他早就知道监控坏了，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雪花屏，其余的都是自己的臆想。

而后，他对自己的学长动手，以为捅死了他，自信万分的他没有去查看，而是直接拿着刀把吴姓兄弟吓到了舞台上方的操控室中，在里面把他们捅死，并且按在了玻璃窗上，让他们能刚好看到下方的舞台。

解决完这几人之后，他又拿来十二个群演的衣服，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挂在了舞台上空，做完这一切的他十分满意，操控这红色的幕布落下……

在幕布落下之后，万俟风天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认为这些都是那个“恶魔”干的，并且十分坚信他的存在。

这一幕也被刚刚从恶魔皮套里出来的江枫绪看到，他猜测万俟风天应该是有某种精神疾病，那声“快跑啊”，其实是对刚刚从舞台底下出来，不明所以的维修师傅说的。

至于那十二个人，他们早早的得到了江枫绪的通知，因此都没有来剧场，由此逃过一劫。而吴亚和吴畏因为没有看手机，自然也错过了江枫绪发的这条消息。

“求求你让我看看我的孩子……让我进去……”万俟风天的老妈穿着病号服在门口苦苦哀求。

警察见屋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再多一个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他皱着眉说：“行吧，一会我们要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了……有什么赶紧说完赶紧走。”

江枫绪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于是立马走出病房，把时间交给他们母子。

老妈终于看到了万俟风天，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孩子，你心里有什么事可以跟妈妈说的，妈妈都理解你的……”

万俟风天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始终觉得那些事情不是自己干的：“老妈……我到底有没有一个弟弟啊？”

“有……”

听到老妈肯定的回答，万俟风天释然地笑了。

“但是那个弟弟……是因为你才没的……”老妈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那时候或许你还小不懂事吧……我一回家……你飞快地向我冲来把我撞倒在地……然后这一摔……这孩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