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羊怪一伸手，一道青光闪过，青羊怪再无声息。

猴群并没有尖叫，他们大概没看懂这法力有多厉害，申一和申三缓缓站起身来。

他们要干什么？

难道想故伎重演，群攻牛魔王？若真想故伎重施，那他们可是打错了算盘。

牛魔王不光额发雪白，且两角自带金光，开天辟地以来，能修到金光的妖怪可是凤毛麟角。这厮必定神通广大，就算是老孙也不敢轻言能胜。

我悄悄隐了身形落下云脚，这老牛与老孙只在伯仲之间，是个难缠的对手，老孙可得仔细着。

申三扶着申一，向前缓缓走了几步。申一已是风烛残年，经年的折磨加上今日的惊吓，此时已是奄奄一息，连站都站不稳，可他仍咬牙撑着。

众猴见此情形自然明白，他们大约是要为猴族拼命，便纷纷抢过去扶着这两位猴族元老。

“大王”，申三拱了拱手，“花果山猴族太师申三有话要说。”

金角巨人有些惊，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冷冷的目光。

“花果山猴族素来与世无争，我等自问与大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七年前，大王驾临我花果山，上欺我王，下掳我民，先囚我等于绝地，不见天日数年；今又大开杀戒，灭我猴族于一夕。敢问大王，天理何在？公义何在？”

金角巨人依旧不搭腔，他身旁的黄羊怪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

“我家大王乃是大力牛魔王，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乃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魔王。尔等区区猴族，得我王恩赐圣药在先，还敢不思报答？”

“圣药？仙丹？若只为……几粒仙丹，就要……屠尽众……猴，那这仙丹……是救人……还是……害人？”

申一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完就得停下来喘息片刻。他气息虽弱，话却是掷地有声，牛魔王的脸色有点难看。

“住口！休得胡言！你等猴族，孤悬海外，孤陋寡闻，怎知这天地四方的妖怪都争着要讨我家大王欢心？莫说是要你猴族的心肝来炼丹药，只要我家大王高兴，就算把你那花果山夷为平地，也不在话下！”

“岂有此理？牛魔王，你给我家大王的根本不是什么仙丹！你这个骗子，有什么颜面要猴族报答你？”申一脸色铁青，气浑身发抖，拼着老命一口气说完这几句，猴群也一阵狂嚎，想来所有猴子都是愤怒已极。

牛魔王的眼中泛起一丝怒意，他缓缓抬起手，申一和申三便飘到半空中，“你说什么？”

这隔空举物之术于神仙妖魔而言，不过是儿戏，但于申一申三这把老骨头，可是会要了老命，只要牛魔王的略一挥手，申一和申三必会摔个粉身碎骨。

“你是个骗子！我家大王说，你的药只有三个月的效力，三个月后他便又像从前那般虚弱。”申一毫无惧色。

“确实如此。因为我的仙丹还差了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猴心，而且是吃了七年慧草的猴子的心。有了你们的心，仙丹才会成为真正的仙丹。你明白吗？老家伙。”

“好，既然你要猴心入药去，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便舍了命让你去救人，请你放掉其他的猴子。”

申一？我的天，这还是那个终日奉承于王座左右的申一吗？

“不，不够。”牛魔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藏着无尽的轻蔑。

“你要多少？我申三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