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谢张将军美意了,不过今晚我们还得好好安顿一下,怕是喝不了张将军这杯接风酒了。改天吧,改天我带着这群孩子亲自登门拜访,顺便还得谢谢羽凡把那嫌疑人的手机原封不动的送过来呢。”
“举手之劳而已,小孩子们应该做的。那就改天,改天我设宴款待各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要让张将军破费了。”
“那里的话,走吧,我和羽凡送你们出站。”
“哈哈,那就辛苦张将军了。”
这一行人其乐融融,看着竟像是久未相见的老友重逢。远在后廊山的林原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能感动的哭出来。因为此刻和他相伴的,除了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就是这看不见边的绿林子了。他倒是他想伐竹取道,但听不见那流水潺潺,怕是走着走着便是绝路了,就比如说他现在就被一座小山丘挡住了去路。他叹了口气,又向着来时路寻另一处绝地,一直走到了傍晚。
这片林海貌似走不完,引得林原一阵阵的哀嚎,他慢慢地失去了耐心,索性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甚至想要就地坐下。
突然,林原只觉得后背一凉,感觉这块地上喘气的不只他一个。他迟疑的回了头,眼前的却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愿回忆的恐怖——那是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老虎,林原敢确定,他这辈子没再见过比这更大的老虎。那股威压压的林原不敢动弹,而死亡和他不过一两步的距离。
先出手的是那只吊睛白额虎,林原急忙闪到了树的另一边才堪堪躲过了它的冲击。这山林之王掉转了方向,又冲着林原这边跑去。林原没有耽搁,只看了一眼便不要命的向后跑,一虎一人在森林中上演着生死竞速。
可惜两条腿的终究还是斗不过四条的,在被追上之前,林原终于踩着路尽头的山壁来了一个后空翻才又掉转了方向。而那畜生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那石壁上,竟掀起了一阵土雾来。林原稳稳站住,看着眼前散起的土雾,却只稍作停留,便又向后跑去。那“山大王”果然又从雾中冲出,向着林原追去。
“没完没了是吧。”
林原嘴里骂着,手上却已做好了准备,可惜在他转过身来时,竟踩到了不知那块儿石头,吃了个跟头,躺在了地上。那猛虎正是一跃而起,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林原伸了手,却怎么也唤不出骑士来。他一脸惊恐,可能心里已经在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他将双手挡在脸前,却没等来那个结局。
嘣!
“耶!”
那边传来了枪响与欢呼,这边的虎子在空中被打偏了方向,倒在了林原的右侧。林原睁开眼,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儿吧?”
那边拿着枪的那个关切的问着,却引来了林原的警惕。林原起了身,向后退去,还险些又被虎腿绊倒。
“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谁?”
“你是偷猎的?”
“什…什么偷猎的,说话有点难听了啊。”
“我怎么没见过你?”
“多新鲜,我还没见过你呢。”
“你真不是偷猎的?”
“我有持枪证,你想看看吗?再说,你这么关心这个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
“不是,大哥,我刚救的你。”
“救了我就不会害我吗?”
拿枪的那个有些悔恨的拍了一下脑袋,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不然刚才那一枪他还真不一定打谁身上。
“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浅薄。”
他说着也仔细的打量了林原一下,却微眯着双眼,貌似发现了什么。
“你又是干嘛的?”
林原被问着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出来时竟又像是心虚。
“我…”
“你不会是偷渡的吧。”
“谁…谁偷渡了,我迷路了不行啊。”
“哼,这是后廊山,西边就是止炎皇宫,你说你迷路到这儿了?”
“我就是从止炎皇宫出来的怎么了。”
“你是,止炎皇宫出来的?”他有些迟疑的问了一下。
“对呀,怎么了?”看着那人的反应,林原有也有些疑惑。
“你要去哪儿?”
“江阿城。”
“给!”
那人听完就把别在腰间的牛皮纸图卷扔给了林原,林原稳稳接住,却一脸凝重。
“这是?”
“后廊山的地图。那个标红点的就是后面我住的小木屋子,我的屋子坐北朝南,顺着地图就能下山。下山之后的那个路口往右走,逢人问问,就能找到一个汽车站,坐那儿的大巴就能到江阿城。——对了,以后别随便和人说你是从止炎皇宫出来的。”
“谢谢,但是,为什么?”
“要是以后有缘再见,再给你解释吧。”
那人说完就要走,林原站在原地发愣,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
“对了,我没护照,怎么出国。”
“这你算问着了,各国人进江阿城,都是不需要护照的,”他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林原,“我就说你是偷渡的吧。”
林原笑了笑,那人也笑了笑,然后又转身要走。
“喂!”
“嗯?”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庚年。”
那人没作停留,连身子都未转一下,只留得林原一人原地呆住。他对着离去的那人皱紧了眉头,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但他也没费太多时间,只稍稍整理了些许思绪,便看着地图按着陈庚年的指引,走上了前往江阿城的道路。
两小时后,他下了车,眼前是江阿城的新城区。看着路灯下的繁华景象,林原却并没有应该有的激动。
“这就是江阿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