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夫人这次叫我回去，为了什么事？”

刘妈妈只淡淡道：“你去了便知道了，快动身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陈妈妈不敢再多言，跟着刘妈妈回到了英国公府。

一路上，她都在默默祈祷，希望夫人能够看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自己这一次的过失。

国公府里，秦韵如斜倚在铺着织锦软垫的黄花梨木雕花窗棂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盆盛开的月季。

直到陈妈妈的脚步声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她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花剪，从雕花木架上抽出一块绣着兰花的素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我听说，你今日在听雨轩里很是威风。”

她语气平淡，却如同一记惊雷，在陈妈妈耳边炸响。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秦韵如面前：“夫人……”

秦韵如将手中的帕子随意地扔在桌上，平日里总是含笑的杏眼冷冷地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心头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秦韵如冷哼一声，“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嗯？你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求夫人饶命！”

陈妈妈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其他，拼命地磕头求饶，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便磕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饶命？”秦韵如的声音里充满了寒意，“你做那些糊涂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被那张妈妈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智，求夫人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陈妈妈声泪俱下，拼命求饶。

“一时糊涂？我看你分明是失了心疯了！”秦韵如猛地站起身，指着陈妈妈的鼻子怒斥道，“我交代你的事，你竟然也敢当作耳旁风，我看你这差事真是做腻了！”

“奴婢不敢，奴婢真是受张妈妈蛊惑，她说会挑选新的姑娘……”陈妈妈吓得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挑选新的姑娘？那姑娘的背景查过吗？你又怎么保证凌昭一定会喜欢那姑娘！”秦韵如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陈妈妈浑身一抖，“你可知那姑娘是张婆子的表侄女？”

“这……这……”陈妈妈彻底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奴婢不知……”

“你不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秦韵如狠狠骂道，“要不是今日那顾姑娘是个聪明的，出面保下你，我看你怎么收场！”

秦韵如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妈妈，恨得咬牙切齿。

这蠢货，让她小心看着那位顾姑娘，要真是没用的，再想法找别的姑娘替上。

现在这样，是没用的吗？

她竟然连这点都看不清！

要不是看她从小伺候自己，还算忠心，不然真想就此将她弃了。

好在通过这事，她也算彻底看清楚了。

听雨轩里的顾姑娘，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被这样凌辱，还能忍下这口气，为了将来的谋划，保下陈妈妈。

光是这份心胸，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看来等她来日进府，有的热闹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