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个小时过去,随着时间推移白诚渐渐感觉到疲惫侵袭,他的腿部开始酸痛,呼吸也变得沉重。
独自行走在这片荒原,每一步都如同跨越一座山峰。风沙不停拍在面罩,扬起的尘土使他不得不时常抬手擦拭。
祸不单行,远处又传来了低沉的轰鸣。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确认过不是幻觉之后,心中不由一紧。
这声音绝不是自然的风声,而是机械的低吼。白诚迅速趴在地上,开启降落服的望远镜功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十分钟过后,远处的地平线上,又出现了一支联合体的前线小队。这个小队看起来是一队全机械化精锐,四辆辆轻型装甲车拱卫着两台虎式坦克,从自东向西缓缓前进。每辆装甲车的前方都配备了重型机枪,车顶还装载着反步兵火箭弹,看上去十分具有威慑力。
白诚的心脏不开始加速跳动,虽然对方不是冲着他来,但对方的行进路线正好会斜切向他侧后方。他并没有对自己的痕迹进行任何伪装,一旦脚印被发现就等于暴露。
凭他现在的装备,根本无法正面对抗这些联合体的士兵。他快速评估着周围的地形,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然而,这片荒原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白诚只能缓缓在地上挪动,试图藏身到一块岩石后方,靠着身上的伪装试图避开敌人的视线。
装甲车渐渐靠近,白诚的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就在他准备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电波声——是军用电台的近场通信呼叫!
这个信号强度,说明己方的援军已经在附近不远。
“这里是...共和国运输舰羽毛号舰长白诚...当前正被敌军包围...请求援助...”有些颤抖地把求援信号和自己所在地址发过去,白诚不由心中祈祷,希望援军快点赶到。
敌军车队速度很快,马上会靠近他的脚印,白诚缓缓调整姿势,握住脉冲手枪,随机应变给自争取时间。
突然,敌军车队在离白诚6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两辆虎式战车炮塔旋转警戒,装甲车四下散开,只留下一辆继续前进检查情况。
装甲车在白诚脚印处缓缓停下,后门打开,两个全副武装的联合体步兵保持戒备姿态,缓缓下车。
要拼了!白诚探头,脉冲手枪瞄准了其中一个步兵的头。
“砰!”枪声划破寂静的空气,步兵的头颅爆开,鲜血飞溅,尸体随之倒地。
“砰!砰!砰!”点射变成了扫射,另一名步兵的胸口中弹,踉跄着倒下,瞬间失去了生机。
白诚手指仍旧停留在手枪班机上,没有来得及按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随着一道黑色骑士的身影在地平线上出现,他的表情变成了狂喜。
“舰长,闭眼!”近场通讯频道传来诺尔好听的轻喝,她假设着一辆摩托型载具,速度飞快地向敌方小队冲来,她在车上人立而起,双腿控制方向,双手扛住一支单兵RPG,狠狠扣下发射键。
火箭弹划出一道美丽的尾焰,直奔两辆虎式战车而去。但在即将命中时,被反应式近程拦截系统击中,火箭弹在半空中爆炸。
然而,一道更为明亮的电弧随爆炸升腾而起,像流星般扩散开来。这是一枚EMP电磁脉冲弹,瞬间瘫痪了虎式战车及其周边的装甲车辆。战车的引擎在电弧接触的一刹那熄火,装甲车也随之停止,所有机械设备顿时瘫痪。
诺尔的黑色摩托同样没能逃过EMP冲击,载具失控,她从摩托上滚落在地,翻了几圈后缓缓站起身。
此刻,载具已无法使用,场面也从机械战争变成了人类之间的生死对决。
白诚紧握着脉冲手枪,尽力用点射压制着准备从战车中冲出的敌军。然而,他的枪法并不算出色,每一发子弹都带着些许急促和不稳定,虽然有效阻止了敌军的推进,但却无法真正造成致命打击。
诺尔则显得从容不迫。在她那精准而冷静的目光中,战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冷静分析的棋局。她扔掉手中的步枪,转身摘下背后的主武器——共和国制式狙击枪“长歌MK-V”,这把枪是最新的第五代型号,以其极高的精确度和穿透力闻名。
诺尔调整好狙击姿势,轻轻扣动扳机。每一枪都如同一支利箭破空,精准地夺走一个敌军步兵的性命。狙击镜中的世界无比清晰,敌军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的视线内无处遁形。
她的枪声不多,但每一声都仿佛是死亡的低语,冰冷而无情。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白诚和诺尔继续压制着敌军,联合体的前线小队只能缓慢推进,始终无法突破两人的火力压制。敌方小队几度试图发起突进或是侧翼包抄将她们包围,但每一次都被诺尔的致命狙击和白诚的辅助点射逼回。两人之间的默契和配合将战局拖入了僵持状态。
夕阳渐渐沉入南河三B的地平线,昏暗的光线开始笼罩大地,战场上的每一片阴影都带着压抑的气息。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共和国空降兵的身影。对于白诚来说,这是胜利的曙光。
“呼叫羽毛号舰长,这里是共和国第536号重装甲猎兵营,代号怀安多特,我是副营长阿尔诺,接到你的求援信号,前来支援。”
伴随着共和国战车隆隆驶向战场,局势彻底逆转。重装甲猎兵营的火力远胜联合体前线小队,敌军在短时间内便被瓦解。他们的抵抗在强大的炮火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最终被全数击溃并俘虏。
白诚放下手中的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下来,身体的疲惫感瞬间涌上,他这才意识到距离羽毛号坠毁,自己已经在这片行星战场上拼杀挣扎了整整两天没有合眼。
他和诺尔被安排到一辆装甲车上稍作休息。白诚这才了解到,诺尔在出发营救前,先是与怀安多特营的巡逻队相遇。刚向他们说明情况,就收到了白诚的求援信息。急切的她根本等不及大部队的行动,干脆借了一辆摩托载具,孤身一人出发前去救援白诚。
接下来的数小时里,白诚与诺尔跟随怀安多特营的部队,穿越了数十公里的荒原。途中,他们几次遭遇敌军的小规模巡逻队,但凭借着共和国强大的火力支援,这些敌军要么被迅速歼灭,要么选择撤退。他们终于安全地穿越了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回到了共和国的占领区。
当夜幕降临,空降兵登陆点的标志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远处的天空中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那是共和国战机在巡逻。白诚再次长舒了一口气,内心的紧张感终于消散了一些。
“我们总算回来了。”他喃喃自语,望向身旁的诺尔,白色长发散乱地遮住半张脸,她已经侧靠在车窗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