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墨觉得自己又行了,吸溜一口热茶,看看雪景,然后~拍一下胸口,因为陈墨又开始咳了!
这软脚虾似的身体,得好好练练,还得好好补补,补补才是最重要的,陈墨想到这里,张嘴就喊道:“醒荷,去买半扇排骨,买几根玉米,还有山药枸杞党参啥的,每样买点,老爷我亲自下厨做一锅犒劳犒劳兄弟们。”
刘老实蹲在前院口,听到陈墨的声音后转头看了看抱着一堆干草准备喂骡子的醒荷,醒荷也愣了,把干草往骡子面前一扔。
就对着刘老实说道:
“我就说老爷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你信了吧,要不是老爷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刘老和叔叔伯伯们在外围警戒,我都怀疑是有人把老爷给掉包了。”
醒荷说完,也转头看向躺在躺椅里的陈墨。
刘老实晃荡着空袖子站了起来:“小丫头办事就是让人不放心,骡子哪能用净干草喂,又不是喂牛,得加点麦麸才行。”
“老爷自从八年前带着俺老刘从突厥死里逃生回来,整整十六个人的小队,就老爷带着俺两个人活着回来,俺的这条手臂也是留在了突厥,如果不是老爷执意要带着俺老刘一起,老爷也不会受那么多伤,醒荷丫头,你别觉着老爷那会才十八九,那身手可是真不是盖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话跟老爷就不沾边,只是那次出事以后,老爷就总是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性情大变,身体也一直很差,先皇就让老爷跟着处理飞羽台,到最后执掌飞羽台,更加的沉默寡言,那才叫真正的变了一个人。”
刘老实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把干草用铡刀切碎拌上麦麸,喂给买来给陈墨乘坐出行的骡子。
“所以呀,老爷像不像变了个人,他都是俺老刘心里的老爷,老爷身上的伤痕做不得假,天底下也没人能在飞羽台和咱哥几个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老爷给换咯,真当院里这十来个缺胳膊少腿的老家伙们吃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至于老爷想买个啥吃个啥,那叫个事吗?咱们呐应该高兴,老爷还能吃能叫能骂人,诶!这就说明没啥大事,哪怕他的贴身丫鬟大清早的就往外跑。”
“那是老爷叫我去~”
“别跟俺说!在咱这行当里,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赶紧去买老爷说的东西吧,这么十几年了,还从没正儿八经的吃过老爷做的饭呢。是吧?兄弟们!”
醒荷一跺脚,在一众老兵痞子的调笑声中红着脸出了院门。
晚饭是陈墨亲自炖的排骨汤,加上醒荷做的排骨汤,一堆人毫无尊卑的到处蹲着埋头猛吃。
陈墨坐在小马扎上,用筷子敲了敲手里的碗,刘老实和一众残疾老兵围坐过来。
“今天我让醒荷把这个院子的地契给了冷君,让他帮忙发卖,官家人嘛,总要卖得上价格一点,他虽然是现在还是飞羽台的,但还算信得过,以后呀,咱就是一个狗屁都不是的守陵官了,老伙计们有愿意跟着我陈墨的,吃完这顿饭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跟着我上任去,有不愿意跟的,等下我写封手书,拿着去找冷君,他会安排好的,这点面子他还是得给,皇陵肯定不能有女眷,刘老实等下就把醒荷送到冷君那里,和他交代清楚,这丫头跟在我身边娇惯坏了,但跑个腿浣个衣还成,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既然陛下没要咱的命,就不会让咱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听风。”
说完,陈墨把碗放到地上起身走出院门,准备散散心,但他不知道的是醒荷站在厨房门后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