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好痛。
就像是被千百根针密密麻麻的扎进来,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江绪捂紧脑袋,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那歌声清澈不似真人,时而像从四方飘渺而来,时而又近在耳边低吟。
虽说心下觉着有些怪异,但不可否认的是听见这歌声,她的头痛状况确实缓解了不少。
等那如同海妖的歌声渐渐消散之后,她的头也奇迹般不痛了。
江绪索性睁开眼睛。
在她还闭着眼的时候,周围除了那歌声以外,没有一丝响动,但刚一睁开眼,前方就摔来了一个瓷碗。
她下意识一躲,那瓷碗便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化作了四散的瓷片。
江绪皱了皱眉,下意识抬头望去,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跪着的姿态。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似乎是议事堂一样的地方。
前方高位坐着一个不怒自威的老太太,而她的四周围了一圈站着的人,脸上神态各异,不过基本处于厌恶和怜悯之间。
从那瓷碗摔来的角度来看,想必出手的应该就是面前的老太太。
“你还敢躲!江绪,你贱为庶女,生来没有灵根就罢了,为人怎么能如此恶劣?偷拿你嫡姐的簪子不说,还要勾搭她的未婚夫——”
顾不上老太太气得拍案的模样,江绪听到这话先不乐意了。
她什么时候当上庶女了?灵根又是什么?还有那什么嫡姐的簪子和未婚夫……
等等。
江绪手伸到腰间探了一下,平日那把里从不离身的佩剑,如今并不在身边。
再结合一下自己目前跪着的姿态…她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之前听摊子旁的说书人讲,这世间有人修炼邪法,待阳寿将尽就去夺取年轻之人的身体,俗称夺舍。
她不会是在和那狐狸精决斗的时候,死掉然后夺舍了别人吧?!
江绪咽了口口水,她有些紧张地四周望了一圈,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虽然并不知道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怎样的,但她既然已经夺舍了,就一定会利用好这次机会。
最好还能找到那死狐狸精,然后直接把她手刃…!
而端坐在上位的老夫人,看见江绪左顾右盼的样子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记得以前见到这个不成器庶女的时候,虽然外表怯懦了些,但可绝不是现在这幅痴傻的模样。
于是乎,江老夫人决定先给江绪一个台阶下,至于她接不接得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江绪,你知错了没?”
见那聒噪的老太太又开始喋喋不休,江绪实在懒得理她,就没接话茬。
空气一瞬间凝结成冰。
等到过了半晌,估摸着是觉得尴尬,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用指节敲了敲木椅的扶手,沉声说道:“也罢,瞧你这样子估计也没知错…”
那又如何呢。
江绪刚刚穿进这具身体,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什么都没做,自然觉得不用替原主背负这份罪责。
甚至于说,若不是想要静观其变一下,她早就起身走人了,何必跪在这里受着这老太太的聒噪?
还有周围一圈人的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