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到二楼楼梯口,突然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吕常新。
吕常新正在回味二月朔的身姿,却被钱榆盯得浑身发麻,问道:“你干什么?”
正问着,目光也扫到了楼梯口。
一道倩影,正款款走来。
正是吕常新的梦中情人,青湖。
只是现在的青湖已不是之前那袭白衣,而是一身淡青色的常服。
刚刚才出了丑的吕常新,自然无脸相见,只是一边尴尬地以手遮面,一边安慰自己:
她不可能来找我,她怎么可能来找我?不可能的!
可青湖却分明朝吕常新所在的桌子走来。
吕常新的心“轰轰”地擂着胸膛。
直到青湖站在自己身边了,不得不用手紧紧捂住胸口。
生怕越来越大的心跳声,吵到青湖的耳朵。
于是在心里骂自己道:“吕常新呀吕常新,不就是出个丑吗?想想蒋林林的厚脸皮!要主动一些!”
说着,便起身对青湖叉手,正想问问:“姑娘来找在下何事?”
却听青湖正眼都不看吕常新一下。
先是对同桌的司命款款道了个万福,然后一脸铁青地问道:
“敢问司命,你可知这白纱客是何来头?”
司命微笑不语,眼神瞄了沈良一下。
青湖便将目光转向沈良:“沈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沈良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吕常新,笑道:“请……”
昨日为司命、吕常新和钱榆开的房间,因为窗户开着,外边风也大。
此刻房间没有半点酒味了。
青湖跟着沈良进了门,紧紧地关上门窗,冷声道:“请沈公子将白纱客的所在告知小女。”
“要见我那朋友挺麻烦的。”沈良撇撇嘴:“你为何要见她?”
青湖坐到桌旁,轻声道:“我想请白纱客帮我个忙。”
“哦?”沈良也是奇了怪了。
平日里都是大家求自己帮忙。
现在居然有人请二月朔帮忙了,赶紧让青湖说来听听。
只听青湖缓缓道:“我从小被坊主收养,习练歌舞,每日都被圈在这日新楼里,像个笼里的鹦鹉……”
“你想赎身?”
“赎身?”青湖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其他山的说法吧。
在尸胡山没有卖身的人,也就没有赎身这一说法。
若我想离开日新楼,没有一个人能拦我。
而是……我不能走。”
“为何?”
“坊主对我有求命之恩,可楼中乐舞师青黄不接。
我若一走,没人能接下头牌的担子。到时喜欢日新楼的宾客,恐怕会心生怨恨。”
“呵呵……”沈良古怪的笑了笑。
有点前世追星那感觉了。
青湖接着道:
“所以我不能在这时候恩将仇报,一走了之。可是……”
青湖叹息一声,又道:
“我年纪毕竟已经大了,明年便要二十一了。
近几年我涂粉的时候都不让其他姐妹位代劳。
她们私下里都说我有什么珍贵的粉妆偷着自个儿用。
其实哪儿有那么多心眼儿。
只是我的皮肤越来越不白嫩了。
每天都需要涂更多的粉,才能像以前那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