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通向外界的铁质大门在被拉开的瞬间爆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宁静夜里突然响彻全城的震耳欲聋的防空警报。
突入其来的变故吓得周七休全身的肌肉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背后更是浸出了一层冷汗。外面的绑匪就算是在很远的地方把守着,此刻估计想装聋子都难;在这极度潮湿的环境下,这种铁质物体大多都已经生出铁锈来了,就算是门缝这些没直接暴露在水汽侵蚀下的地方也很难逃脱被侵蚀的命运。
但在这忽然的惊吓中,周七休的思维也一下冷静了下来,一边聆听着外面每一处微末的声响,一边在脑海中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呆在这里面和绑匪们周旋就是在找死,这个逼仄的甬道内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大范围移动的空间,这里面更是连个可供躲藏的掩体都没有,绑匪们甚至都不需要亲自进来解决他,只需要把那扇大门给锁上就能够困死他。
“不行,还是得冲出去,外面说不定还有一定的隐藏空间,我不能错失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若是这一次畏缩了,可能就没有下次了,周七休可不敢寄希望于那些恶鬼会好心的会放过自己。
时间紧迫,没更多的时间容周七休细想了;
“走!”
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周七休猛地拉开那扇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再次想起的瞬间抬脚冲出了那个狭窄逼仄的甬道,那道明亮却没有温度的阳光打在了这个男人的侧脸上,就像一道舞台上和演员擦肩而过的灯光,没人看见他此刻脸上的决绝,就像是往后每次面对生死时的一样,当你真正的行至悬崖边上退无可退之时,唯有放手一搏,或许还可以摘取一两片飘散的生机。
冲出来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便映入眼帘,这是一间长宽大约16英尺的房间,中间摆放这一个破旧的橡木桌子,桌面右侧的桌角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缺口,缺口的断面呈现出极其不规则的模样,像是被人从上面直接給掰了下来;
反射着油污光泽的桌面上摆放着一盏铜制的煤油壁灯,壁灯下还压着一些看上去有些泛黄的纸质物品,而壁灯旁则是胡乱摆放的墨水瓶和一支羽毛早已卷曲泛黄的羽毛笔;
这里看上去像是有人曾在此处书写记录东西的模样,可周围同甬道里一样寂静无声,别说是一个人了,就连一点轻微的异响都没有,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跳声,此处仿若一座死域一般。
“这里也没有人把守嘛?甚至周围安静的有些瘆人呐....”周七休观察着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这里的空气也异常的潮湿,甚至比甬道逼仄的空间里还要潮湿的多,这导致了周七休的呼吸也愈发的困难;
“这个地方难道比较靠近海吗?空气竟会潮湿成这样,这样的环境下真的会有人待在这里吗?”周七休对于目前这里是否还有人存在产生了怀疑,换他来当这个绑匪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待在这个让人不适的地方的。
走到橡木桌前,周七休拿起了那盏老旧的铜制壁灯,摸索着打开了它,昏黄的灯光自那早已被烧的卷曲发黑的灯芯上亮了起来,将这个不算太昏暗的房间照的更亮堂了一些;他摊开桌上那叠发黄潮湿的纸张,端详起上面记录的东西,那是由一些样式娟秀整齐的象形符号组合成的一个个奇怪图案,它们的排列形式类似于记录报告和书信形式之间,像是某人曾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一般。
这些象形符号应该就是这里的人正在使用的文字形式,可周七休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像是开了神通一般,竟能读懂这些符号的意思,就像这些文字原本就被周七休所熟知一般。
凡妮莎二世,印花历,58年3月6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