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阿诚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久远的梦,久远的让姚阿诚分不清是哪个时代,只记得梦境中,到处都是昙花,白的,黄的,粉的,淡淡的香气混着淡淡的雾气,清新恬淡,好似仙境,让人愉悦,忘记了生命中所有的痛苦。
“喳,喳,喳!”雾气弥漫中,传来阵阵翻动泥土的声音,姚阿诚寻着声音走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是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正在给昙花松土。
“喂!喂!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姚阿诚怯生生的问着。
男人没有说话,依然专注的锄着地,将坚硬的土地锄的又松又软,男人力气很大,动作也快,一大片的昙花林,不大会儿功夫就锄完了,男人又拎起地边的水桶,一勺一勺细心的浇着水。
“谢谢,你真好!”一阵微风抚过,带来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谁在说话啊!”姚阿诚分明听见了声音,却始终看不见人,四下看去,除了这一大片的昙花就是那个男人了,“喂!你怎么不说话啊!聋了吗!”
姚阿诚加大了声音,男人还是没有理睬,低着头在昙花的叶片上翻找起来,“真没礼貌!”姚阿诚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去拍拍男人。
“咦!”姚阿诚的手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也穿过了昙花的叶片,“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吗!”姚阿诚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恐的缩回了手,掩着嘴巴失声叫了起来。
男人仿佛听不见也感觉不到身后有人,直起身来,望着眼前一片青绿的叶片,开心的笑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师兄们都笑我痴,我不与他们计较,你这小小的昙花,日日在佛前,听着佛音,也算是在修行了,可惜你却不知怎么表达对佛陀的敬意啊!”
昙花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音,叶片间的花朵仿佛听懂了男人的话,居然竞相开了起来,一蓬蓬香气纷纷朝着男人缭绕而去。
“呵呵!知道你听懂了!”男人眼中满是笑意,伸手轻轻抚了抚其中一朵最大的花瓣,花瓣轻轻的颤动着,好似在回应着男人的动作。
“这是什么地方啊!地府吗!”姚阿诚左右看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只能站在这里,不能再前进一步了,眼前的人和物,如同一场幻境,不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干扰不了幻境里的人和事。
种花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姚阿诚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韦小宝!”这个身穿白色袍子,一派仙风的男人居然是韦小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啊!怎么会梦见这个杀千刀的死骗子。”
一阵娇笑声响起,那朵最大的昙花缓缓的绽放开来,花瓣盛开,露出黄色的花蕊,声音就是从这花蕊中传出来的,“小哥哥!你真好!”
“嘘!”男人伸出手指挡在嘴前,四处张望着,见周围没人,忙走到昙花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说起话来了,要是让佛陀知道你修出了灵智那可不得了,可不要再随便说话了。”昙花收回了花瓣,微微点了点。
姚阿诚已经忘记了害怕,站在一边看着这一花一人,时光荏苒,姚阿诚不眠不休,不知疲累,只记得那白袍男子每天都会从昙花边经过,经过的时候都会为昙花松松土浇浇水,得空的时候会和昙花轻声耳语几句,渐渐的,昙花修出了容貌,那白袍男子每日来的更勤,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甜蜜了。
一日,昙花照常盛放,而那白袍男子却始终未见到来,姚阿诚站累了坐在了地上,坐累了索性躺在了地上,那每日准时到来的白袍男子却没有来,空寂的小路上,再听不见那稳健的脚步声和那熟悉的衣袍沙沙的声响。
“奇怪了,每天都来的,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姚阿诚懒懒的躺在地上,看了这许久的人妖情未了,姚阿诚有些累了。
“嘤嘤!嘤嘤!”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传了过来,那朵最大的昙花已经幻化出了人的样子,清丽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昙花边哭边说着。
“出什么事儿了!”姚阿诚坐了起来,朝着昙花大声的问道,却忘了自己所处的幻境之中,“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还有,我怎么才出得去,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啊!”
一阵脚步的踢踏从雾气弥漫的小路那头传来,一个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一时间,小路上花香弥漫,逼退了路上的重重雾气,昙花惊的偏过头,看清了过来之人时,吓的连忙收起了容貌,化成了花朵的样子,将重重花瓣紧紧的闭拢了起来。
“昙花!我知道你已修出了灵智和容貌,不用再躲了。”美丽女人站在那朵花苞前,冷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