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这位方丈就是从小带着褚询的人,只要他一开口,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褚铭赫心里一紧,当时他去慈恩寺时,这位老方丈出门辩经,并不在寺庙中。
“这位明明是婺国的陈苏扬,为何假冒褚家皇族?老方丈,你明知此人身份,为何不来说明?”
“本宫那日去寺庙,拿着画像问过,此人就是苏扬。”褚铭赫再次强调。
老方丈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是苏扬,也是褚询,法号苍怀。”
老方丈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明就里。
褚铭赫厉声呵斥,“真是一派胡言!哪有人既是陈家子,又是褚家人的?”
老方丈面色平静,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施主莫急,听老衲慢慢道来,当年褚询送来之时,哦,当年褚询还不叫褚询,叫褚天。”
那些皇亲国戚,包括褚铭赫,都知道褚询原名叫褚天,去了慈恩寺后,改成了褚询。
好像说是名字太大,必须改名。
这方丈看来真是慈恩是方丈,所言不假。
“褚天送来之时,只有几个月,都是老衲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在他五岁那年,慈恩寺又来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跟他年岁差不多,叫苏扬,也是身染重病,寄养在寺庙里,想就着香火多活几年,可惜,没熬过那个冬天,去了。”
“可是,苏扬的母亲一直往寺庙里写信,褚天看着来信,感觉到这位母亲爱极她的孩子。”
“褚天不忍心告知真相,就一直代替苏扬给陈家回信。”
“到了十五岁左右,褚天的身体渐好,他要出去游历。”
“老衲觉得褚天这个名字有些大,离开寺庙必定会遇到一些厄运,决定为他改一个名字。”
“褚天自己拿了一个字过来,要叫褚询,老衲说他这名字与先人重名了。”
“他说他知道,就要这个名字。老衲掐指算了一下,这个名字极好,便随他去了。如今看着来,这名字确实好。”
“陈家的母亲知道他要游历,就写信给他,让他一定要回景都府去看望他们。”
“褚询在寺庙里长大,从小就是一副慈悲心肠,便以苏扬的身份去见了他的父母,因此开了另外一些缘分。”
“老衲推算出因着这段缘分,必然会遇到一些劫难,所以,老衲今日就是为化解劫难而来。”
老方丈说完,大部分人都高兴不已,毕竟,这褚询对他们都很好。
褚询的姑母更是老泪纵横,拉着褚询的手,“先祖保佑,乌龙一场,还是我们褚家的孩子。”
褚询感激地望向老方丈。
这一幕落进云兮的眼里,老方丈的一番说辞,倒是毫无破绽,可是苏扬和蔚衡长得那么像,不是兄弟,她都不信。
这世界本就真真假假,老方丈也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
褚铭赫觉得不可能,这老天不是在玩弄他吗?
明明找到的证人都说褚询是苏扬,他明明就是苏扬。
褚铭赫露出狰狞之色,“老方丈在撒谎,死的孩子是褚天,活着的是苏扬,他不是褚家血脉,不能继承大夏的正统。”
老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一出家之人,从不打狂言。”
褚铭赫摇头,“他不是,绝对不是,本宫要求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