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铃她爹怒目圆睁,“好,这可是你说的。”
薛铃她爹拿着鞭子使劲抽了钟言一下又一下,衣服的布料都绽开了,白色的内襟浸出了血,染红一片。
“爹,可以了!不要再打了!”
薛铃她爹这才收手,不过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薛铃,你还得去跟王家少爷道个歉。”
薛铃扶着钟言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拿来了各种药,仔细翻找着,
“找到了!用这个金创药好得快,钟言,我帮你上药。”
钟言连忙推辞了,“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叫别的下人帮我吧。”
薛铃有些愧疚,流下两行清泪,“对不起啊,还让你替我受罚。”
钟言安慰道:“都怨我,要是我会武功,就不会让别人其负你了。哪能让你受罚呢?我说好了要保护你的,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去找人帮你上药。你放心,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乱伤人的。”
等钟言完全伤好,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这天,薛家大夫人的哥哥来府上探亲,大夫人的哥哥是当朝的大将军,武艺了得。一来到府上,每个人都肃然起敬,这大将军不怒自威,有种久经沙场的气质。
钟言想拜他为师,跟他学武功。大将军自然是没理会。
薛铃便来央求,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舅舅,有点难为情,“舅舅,你就勉为其难收下他吧……”
大将军没回答,这时大夫人的儿子,薛铃同父异母的弟弟薛逸也来求情,“舅舅,你就答应姐姐吧。”
薛逸此时才五岁,平时都是薛铃带他一起玩的,于是他和薛铃很亲。
薛逸扑到大将军身上,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大将军笑着抱起了他的这位亲外甥,对薛铃说道:“那好,他若是能抗住我三拳,我便收他为徒。”
钟言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大将军请便。”
薛铃拉住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钟言你的伤才刚好,怎么能……”
“没事,我可以抗住。”
薛铃拦不住他。此时大将军也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打第一拳时,钟言硬生生抗住了,就是面色不太好。
“小兄弟,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再来。”
大将军朝他打了第二拳,钟言捂着肚子向前退了几步。
“还有……最后一拳……”钟言仍咬牙坚持着。
大将军打完第三拳时,钟言口中吐出鲜血,却仍强撑着站立不倒,大将军无奈,只得同意,“封闭训练,三年后你再回薛府。”
薛铃上前扶住钟言,替他说道:“谢谢……”
薛逸也在一旁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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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薛铃正在陪薛逸放风筝,风筝越飞越高,一不小心竟挣脱了线,风筝便掉到了一棵树上。
薛逸见状,嚎淘大哭起来,薛铃连忙哄他,“小阿逸不哭啊,姐姐帮你拿下来好不好?”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薛铃一看要爬到这么高的树上去,心里直打退堂鼓,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免得大夫人要来找她麻烦。
好在薛铃也是野惯了的,不像一般的千金大小姐,爬个树还是能行的。
“拿到了!”薛铃朝下面喊,就这样向下看了一眼,薛铃突然感觉头脑一阵眩晕,两眼昏花,脚有点软了,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就当薛铃以为自己要重重摔倒在地时,一道身影掠过,接住了她,平稳落地。
万赖俱静,薛铃睁开眼一看,眼前这翩翩少年郎是谁?薛铃脑子里只想出了一个答案:钟言。三年不见,钟言长高了不少,也不像先前一样骨瘦如柴了,他的胸膛结实又可靠。那张脸也变得棱角分明,不变的是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狗狗眼,惹人怜爱。
钟言把薛铃轻轻放下,生怕冒犯了她。
“钟言,还好你接住我了,不然我就得在床上身躺个十天半个月了。”薛铃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你竟然能飞过来接住我?”
钟言依旧笑着看向她,“嗯,也不是很难。”
薛铃又说道:“我爹说我最近吃太多,胖了来着……”薛铃有些愧赧地低下头。
“没有啊,小姐你一点都不胖,身轻如燕。”钟言说得一脸诚恳。
“还有啊,要是不习武的人就这样接住我,估计手就废了。我看你的手什么事都没有,这三年来你学得炉火纯青嘛。”薛铃赞叹道。
钟言却表现得十分谦虚,“只是些基本功罢了,保护小姐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薛铃拍了拍钟言的肩膀,说道:“我宣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钟言遵命。”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三年未见,故人归来时,心期切处,几多欢喜,殷勤留与归时说。到得再相逢,恰经年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