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婧岚,你想想,昨天中午吃饭时,那女服务员说‘海上的餐厅可不像陆地上的餐厅见不得光’。”
雨丽儿插话:“讽刺陆地上的老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呗。”
“不、雨丽儿,不是这意思。”
“海上的鬼怪不像陆地上的见不得光,他们不怕光!”
“对,就是这个意思、婧岚。”
“那咱们快逃!我跟婧岚姐姐帮你收拾东西。”
三人一拍即合。
古末拉上她俩就往外逃,都没顾得上收拾东西。
五层楼梯拐角处。
三人停了下来,古末俯身探头往一层瞧了瞧,回过身扒墙露头看了一眼,过道乃至另一端的楼梯口无一怪物。
“唉、可惜了,贵重物品倒都在我钱包里,”古末拍了拍右裤兜,对她俩说,“行李箱里都是些衣服和洗漱之类的,算了,香水不要了。”
“是这个吗?”
“雨丽儿你什么时候拿的,快给我。”
雨丽儿装包里,坏笑着往楼下跑。
“命都没啦还臭美。”杏婧岚夺过古末拎的包,瞅了他一眼,下楼了。
古末又扒墙贴身露头看了一眼过道,摇摇头也下楼了。
就在古末回头的那一刻,另一端的楼梯口乌压压地冲上来一群奇装异服的,他们穿的服饰从南北朝至今应有尽有,看来是斩了三人的后路,想必各个楼道已蜂拥而至。
“古末!”雨丽儿害怕地后退,她前面被一太监挡住了。
那太监面白无血色,头戴黑帽插簪,一身白衣印满了碎青花,红嘴唇笑露满口黄牙,手里捧了一把茶叶不喝光吃,边走边吐嚼烂的茶叶,眼睛不是一动不动,四十多秒才动一次。
古末挡在她俩前面,恍然大悟快口说:“你就是第一把椅子,不人不怪,你早出现了,而且一直在观察我们三个,你还有一个身份——船夫。”
“哈、哈哈……”太监阴阳怪气地笑完,转脸止笑,“我还有一个身份——侍男。”
“你太监怎么服侍女人?”
“服侍女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乐在其中。”
突然,杏婧岚和雨丽儿死死地抱住古末的左右胳膊。
“古末快看身后,他们是人是鬼?!”她俩紧靠拢古末闭眼。
紧接着,太监身后也聚满了,他前后各摆直步手势,势罢步止。
“无需担心,他们只是亡灵没有肉身,虽伤不了你们,但能吓死。”
那些亡灵的面相不一样,想必生前的死法各不相同,除了穿着的衣服能让人想到他们是人,但脸怕得能让人想到鬼。
“别怕,我有童子尿。”
太监又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说:“过了十岁就不叫童子尿了,就算你没有做过也不叫。”
“走,你们三个跟我到二楼餐厅见我家娘娘。”他摆手示意跟上。
杏婧岚跟雨丽儿挤得古末都迈不开步子,古末一胳膊一个,举抬齐肩,“你俩抓稳坐稳,除了头发不能抓,哪儿都能抓。”
她俩偏搭脖子扯头发,就是要给古末弄乱发型。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俩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可是像进了鬼屋一惊一乍。
楼梯道两侧积满了亡灵,古末举抬着她俩走在中间留出的空隙,他寸步不离紧跟太监,因为他知道这些亡灵听太监的话。
来到餐厅,古末放下她俩,那什么娘娘一时间没认出古末,问太监:“古末呢?”
太监指了指古末。
古末满脸口红印,耷拉的额前发遮着眼,他撩发甩头耍帅,“我就是。”
娘娘哭笑不得地说:“你赶紧去洗洗。”
杏婧岚和雨丽儿克制不笑,都是她俩一路的杰作,主意是雨丽儿出的,怪不得她追了古末两年没追上,净想些捉弄人的乐子。
古末洗完回来抬手指着她俩颠了颠食指,三人同时笑了。
娘娘喊他们仨过来,已准备好了一桌南北朝时期的饭菜,可三人怎会吃出来,也都饿坏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娘娘开口说:“慢点吃,着什么急,吃完了再上路,你们仨选一个。”
三人耷拉着下巴,嘴里的饭都快出来了。
“这是最后的午餐?”古末看向一身红装的娘娘,美倒是美,关键她说吃完了再上路让古末都没心思欣赏,古末直说:“你还真是让我见你一面!放她俩离开这儿。”
“你确定要牺牲自己?之后会无限精彩!”
“一个是我爱的,一个是爱我的,我怎会舍得让她们中的一个牺牲,自己背负着是活不精彩的。”
杏婧岚见古末看娘娘的眼神,她猛踢古末一脚,“你不要说的这么伟大,我不知道雨丽儿爱不爱你,但我知道你是见一个爱一个。”
古末回避了杏婧岚的直视,吃了口饭,嘟囔:“哪有你说的……”
雨丽儿紧接着说:“古末,我都没做过你女朋友,你不要自作多情说我爱你,我只是对你感兴趣。”
一时间,古末下不来台,看向娘娘,自言自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看向她俩,摊摊手,说:“这一点都不稀罕。”
杏婧岚瞪了他一眼,斥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太监咳嗽了两声打断,“我家娘娘喜欢在山的背阴侧乘公巫凉主。”
娘娘说:“白勺北月,人则千人北,工人人冰加京;水少成冫。”
古末和雨丽儿陷入了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