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东方带走了贺安月,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贺安月的易容已经掉了,可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公子,这小姐的伤,已无大碍,可是小姐迟迟不肯醒来,或许是心病所致,这外在的药终究是只能治疗身体上的病,这心病...还需要小姐自己挺过来啊。”
东方放下茶杯,看着那个年老的大夫,“可有什么方法?”
“这...”老大夫皱着眉,摸摸自己的胡须,“或许,多和小姐说说话给小姐活着的动力,她就自己会醒来吧。”
“倘若...”东方一顿,“她自己不愿醒来呢?”
“那自然就会和活死人一样。”大夫摇摇头,“人各有命,还是看小姐的造化。”
大夫说完,就告退了。
东方皱着眉,努力遏制住想要砸碎所有自己眼前事物的冲动,他呼了一口气,“找,从京城范围开始找,找神医,鬼医,仙医,只要是能治好月儿病的人,统统给我找出来,全部,如果不从,绑也要给我绑在这里!”
下了最后的死命令,东方愤愤的甩袖,离开了自己的议事厅,他在京城有一套府邸,比较隐秘,而且很安静,适合疗伤,因此那天之后,他就将贺安月带到了这里。
暗卫们瞬间消失,半个月内,主上连连对摄政王出招,但从来不切中要害,这里打一下,那里打一下,却叫那个戴煜找不到他们的落脚点,自然也无法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位置。
就在这半个月里,因为主上心里的那个可人儿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主上变得焦虑,暴躁,时常夜深人静的时候摔东西,或者自己只身一人夜袭摄政王的府邸,每次看似平安离去,其实受了多大的伤,只有主上自己知道。
他们是主上的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主上现在有多憋屈。
主上现在无法动了摄政王的根基,所以只能左打打右打打,却把握住尺度,保证伤害不了摄政王半根毫毛。
仅仅半个月,主上憔悴了许多,身形消瘦,而脸色...也只有主上一个人知道,那獠牙面具下面,是多么苍白的一张脸了。
东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暗卫是这么心疼自己,他现在只是想将自己的担心和害怕转化为杀意,去和戴煜拼个你死我活。
轻轻推开贺安月的房门,看见侍女低着头在一边站着,听见门开的声音,侍女微微颔首,屈膝,行礼之后,就下去了。
这是半个月来养成的习惯,东方不在的时候,由侍女陪在她身旁,当东方得空的时候,全部人都退下,房间里只有贺安月和东方。
东方红着眼睛,跪在了贺安月的床边,手指微微颤抖,摸上了它的脸颊。
“我好害怕...”东方小声的哽咽着,“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戴煜抓走...”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当他晚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在水牢里贺安月痛苦的样子,她的无助,她的呐喊,她的彷徨,和最后,她崩溃似的“自尽”。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如果不是他保护贺安月不佳,她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