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蠢货可就是见我付钱时踹着的金银起了歹念,我记着你身边还有个白袍生人,怕不是给你丢出来当诱饵好一会儿来阴我一刀。”
“那是我师父!我师父可是很好很好的人。”墨尘又用短手短腿扑棱几下气鼓鼓的叫着,他对上男人有些审视的目光又接着说道,“我俩走散好一会儿了,我听着这里有声音才想过来瞧瞧。”
男人看看四周,风雪下也不见什么人影,他想了想给墨尘丢在地上。
“你小子看起来没多大一点儿,倒是挺重的。不曾见过你师傅,给自家徒弟丢在这里能是多好的人?怕不是个傻子。”
男人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抹抹,没等少年反驳又说道,“你若是那两毛贼的后人骗我,也不怕你寻仇,我叫吕豪,家住四方,若是多年后你能杀我老子也认了。”
说罢,他甩甩手里的水渍背过身大步前行,不再理会从雪地里爬起来的少年。
墨尘望望茫茫大雪,又茫然的看看那正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思索,终是掂了掂身后的木枪一言不发快步跟上。
余光里,吕豪瞧见那少年又跟了上来又开口道,“小孩儿,你跟着我做什么?”
想着大汉先前对风止的骂声也没什么好气儿的回道,“怎的?这路是你开的啊!哪只眼瞧见我跟你了。”
听着这嘴硬的叫声,吕豪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这样与我说话,不怕我一会儿宰了你炖肉吃。”
墨尘忽然立住了,他想想先前大汉一刀斩下两人头颅的画面不由得摸摸身后的木枪。
瞧见忽然停住脚步的墨尘,吕豪发出一阵大笑,“你师傅是个傻子,教出来的你也怕不是个小傻子。”
只不过这一次墨尘没再敢叫嚣,只是小声嘀咕着,默默的跟在男人身后,隔了老远一段距离。
天色渐晚,赶了许久男人终于是在一座破庙前停下了步子,墨尘见男人入了破庙,也是快步走了进去,只是刚进入庙内,他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吕豪站在门口,屋外的雪花随着风哗哗往庙内涌了进去,少年探过头,庙里两名穿着破旧袄子的女子正缩在墙边儿的草垛之上。
四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停了许久一名女子才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大人可否给门闭上,这天还是怪冷的。”
听罢吕豪才大步走了进去缩在另一边儿的墙角,少年看看那一对姐妹又看看背刀大汉硬着头皮坐在了男人身旁。
女儿家的身边总是不能就这样靠过去的,即便自己还小。
庙外风声喧嚣,庙内静如止水。
墨尘只觉着气氛太过压抑,小声开口道,“外头雪好像小了些。”
吕豪靠墙坐着,闭着的眼皮一动不动。
两名女子也未出声回话,就是缩在墙角,有些害怕的盯着刀客。
见没人搭理自己墨尘挠挠头,他翻开布包,拿出一张烙饼啃了起来,是今儿早上买的,风止说往后的路还长,也还没开春,买些烙饼能应应急。
墨尘大咬一口,满足的吃着。烙饼无味儿,只是少年苦惯了,能吃上一顿饱食便也很满足了。
“小公子,可否分我姐妹二人一些?”
两女见少年吃的如此香,不由得红着脸开口问道。
“当然行。”
墨尘咽下一口烙饼,从布包里又掏出一张,只是这时吕豪也睁开了双眼,不顾少年带着怒意的眼神从布包里自顾自的拿了一张。
“小子,这是收你的保护费。”
“什么保护费,就是馋了,你个饭桶。”当然这些话墨尘将声音压的很低只有自己能听见,他对这大汉还是很怕的。
嘀咕完不够又翻了几个白眼,少年才将烙饼递给了女子。
“多谢小公子,我俩已经很多日没吃过东西了。”
“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担不起什么公子,姐姐们可别这样唤了。”
见墨尘有些窘迫,两名女子齐齐笑出声,“一样的,小公子可不见得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要差。”
墨尘挠挠头,又瞪了正狼吞虎咽的大汉一眼才坐了回去,吕豪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埋头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