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师父找到了他,与她们拜谢后,扯着沈知尧的衣角,踢着他的腿,让他弯腰答谢。少年弯腰,眼眸没有停下看着那位款待他的女孩,抬眼就看见小女孩喜笑颜开地,眼角笑成了月牙,粉嫩的脸庞带着娇羞,他永远记得她天真的笑容,就像一朵朵春日里泛滥的桃花开满他心尖,并且带着温暖不已的春风,拂过少年的心。
没日没夜的练习让少年心生烦念,汗水直流打湿衣背,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见那位女子一面,春日桃花又盛开,盛夏绿树又繁荫,秋日菊花又泛滥,冬日大雪又纷飞,他再也找不到那天迷失后误打误撞就进入的小屋,和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过了几年,那个懵懂的少年已经意气风发地练得一身高超的武功,他误打误撞又见到了她,那时饥渴难耐的他,为了躲过师父的责骂,走到了一条离平时训练地方比较远一条小溪。小溪里的水十分清澈,水面在日暮黄昏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静一动地,还可以看出水中的鱼儿欢快地畅玩,而他却不能这般快活,他得赶紧饮完水回去。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来,竹林的竹叶像大雪纷飞般落下,一片片的竹叶纷纷扰扰地翻转着叶面。意气风发的少年,下意识地拔出他背在后面的剑,剑气如虹,敏锐之力在他身上生出,挥舞着利剑,一时如同剑出鞘般快速,他转换着步伐,一时又如丝绸飘舞般婉转,玉佩随着他的身体晃动,发出悦耳动听的响声。一片细小的竹叶被他的锋利之剑划过,悄无声息地就被划成两半,就是如此轻盈。
“好!好厉害的剑法!”从小溪对岸的竹林里,走出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小女子,还是一身朴素的碧绿的裙裾,头上一个精致特别的竹叶发簪,是她,那个沈知尧期盼已久的女子,她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脸上泛出粉白之色,引人无比瞩目,朴素的桃花心木耳环,简约却不失华美。小女子好像认出了他,指着腰间的玉盘,“原来是你,小饿鬼。”她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甜蜜的笑着。
原来他能再次遇见她,此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害怕下一次就不能再见到她,脱口而出,询问了她的名字。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颜妍,你叫什么呀?”
“我是沈知尧,在此习练武术。”
“沈…知…尧,好,我记住了”她笑得很开心,脸颊漾出浅浅的梨涡,不过在沈知尧眼里却越发显得眉目娟秀动人。
“我不可在此逗留太久,期待下次能与你再见面”沈知尧慌张地连他们下次如何见面都不知道,就想急匆匆地离开。他背过他的剑,回头望了几眼颜妍,拖延的视线印证着他并非想离开。
“诶!我还不知道下次如何与你相见呢?!”颜妍赶紧唤回他,不知道她还在小溪的对岸,下意识地越过浅浅的小溪,踩着大大小小的鹅软石就想过去,裙裾飘在了水面上,荡漾清波。突然踩到比较尖的石头,果不其然地摔在了水流中。
“哎呀!”
“嗯?怎么了?”沈知尧看到摔倒的她,不说二话地跑入小溪中,将她抱起,她湿尽的薄衣紧贴着肌肤,湿漉漉的裙边正不断地滴水,但是强健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她的心弦被深深触动。沈知尧不敢看她一眼,只是径直地把她抱出小溪,来到平坦的石头地上。“你没事吧?”说话时,他不小心看了她一眼,却看到颜妍通红的脸庞,眼神澄净温和,听到沈知尧的话,葛然红了耳根。
“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哦,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他笨拙的样子又令颜妍发笑,就如小时候他呆滞站在她家门前一样。她摇头,唇角笑漪轻牵。
“我家小屋就在对岸竹林走数十步,遇到你很高兴,知尧。”
知……尧……除了自己的“父母”没有人这么亲切叫过他,他也如同女子一般,他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如春水荡漾,令人心动不已。
挥手告别后,沈知尧没有躲过师父的责罚,但是内心是桃花盛开的春天,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会抱起她。
之后的春夏秋冬,练舞的空闲,他都会在小溪等待颜妍,却不敢贸然前去她家,天真烂漫的她以为自己总能遇到这位可爱的少年,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在等待。他们暮春中,会一起下到小溪,去抓那些游玩的鱼,互相泼水玩耍。大风呼啸的秋日,他们一起躺入堆积的枯叶堆,有时又会欣赏一段沈知尧潇洒的剑舞,与落叶一起共舞。
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