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芬修女，请相信我的话，我以上帝之名起誓所言非虚。”

戴尔芬只是静静听着，她能确认，卫斯理没有受到恶魔蛊惑，但依他所说，他确实是被恶魔缠上了。

“修女，要不要先对伯爵进行驱魔？”

李忠良的意思，就是使用圣水。

“伯爵，能否回忆起来你在回归之前，最后看到了什么呢？”

戴尔芬修女的声音变得虚无而空灵，卫斯理盯着她的眼神，慢慢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有些失焦，眼前只剩下了戴尔芬修女的面容，未经粉饰的五官，浑然天成，有些——异样的眼熟。

“戴尔芬修女，我回忆不起来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为什么，您的长相……像东方人呢？”

卫斯理终于察觉到了此前一直被忽视的，格格不入的事情，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干涉他的认知，从未到戴尔芬修女的长相产生疑问。现在看来，戴尔芬修女的装扮和行为符合修女的一切，唯有她的面容，完全没有白人的特点，不管从哪里看，都是明显的亚洲色彩——

她是亚裔吗？

“伯爵，不知道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戴尔芬回答之前，倒是李忠良问了这个问题。

卫斯理一怔，镜子，他当然照过啊，洗漱的时候。

为什么，李忠良要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

卫斯理连忙拿出手机，点开了照相机功能，切到前置摄像头。

镜头里的自己没什么异常，看上去很普通，很符合龙国人……

等等？

自己，不是来自大英帝国的人吗？

对，我是来自大英的卫斯理伯爵，是为了……不对，我是龙国人，我是……薛？

天旋地转。

卫斯理倒了下去。

戴尔芬有些痛苦地捂着额头，看向那边神色复杂的李忠良：“你，知道些什么？”

李忠良摇了摇头：“对不起，戴……组长，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进入的瞬间就已经被‘规则’限制杀死了，现在，只能靠我们……”

戴尔芬听不懂李忠良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李忠良为什么叫她“组长”，更不知道李忠良嘴里的“他”是谁。

可是，脑海里似乎有无数段记忆闪回，那是属于……不，那不是属于戴尔芬的记忆。

自己，是谁？

一股恐怖的力量忽然笼罩住了教堂，李忠良抬头看向天花板，面色凝重，喃喃道：“不行，恶魔已经注意到了异常……”

……

“伯爵，能否回忆起来你在回归之前，最后看到了什么呢？”

卫斯理猛然惊醒，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遗忘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卫斯理抓了抓头发，“完全记不起来，我好像，是在这里……对，就是在这所教堂里，我看到了——”

“恶魔。”

从卫斯理嘴里吐出来的词，并不出人意料。

戴尔芬神色平静：“我很同情您的遭遇，看来，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什么事情？”

“今年开始，警方已经收到了两起失踪案，一男一女，他们被发现的时候，都受到了残忍的虐待而死——是恶魔。塞勒斯……沉睡在这座罪恶小镇里的恶魔，正在苏醒。”

藏在暗处的女巫，正在引恶魔来到人间。

戴尔芬起身来到床边，看向晴朗的填空，现出愁容：“大约还有五日，乌鸦就会遍布这座小镇，恶魔即将降临……这是神谕，但我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