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用指腹揩去了她的眼泪。

“别哭了，再哭下去，哥哥要心疼了。”他这句话听着轻佻，但声音却极其温柔。

“这下你的心愿哥哥帮你实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哥哥实现心愿。”

柳凡抬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解。

琦玉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猜，你一直都知道村里死了那么多的人是陈青干的吧，或者你一直都知道你陈青姐姐的存在。”

“你去找过她，但发现她已经邪气入体，本性大改，只好找能驱散邪气的办法，你以为你天衣无缝，但其实陈青早就发现了你。”

“你找到了当年给她驱邪的老道士，伪装了自己，想让他教你驱邪的法术，但是……你被他骗了。”

琦玉稍稍弯了下腰，和小姑娘对视着：“而且，还骗到哥哥身上来了，怎么，你是要给哥哥驱邪吗？”

柳凡的眼神从不解变成了惊讶。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七殿下，而是……”琦玉说着，突然停住了，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哥哥知道，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对不对？”

“我……”

柳凡一时说不出话，因为他说的一字不差，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面前这个人不是宫里面的那个七殿下，但也不是人。

琦玉一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七殿下。”

“小孩，知道我是什么吗？”

柳凡摇头：“知道。”

“不怕哥哥吃了你吗？”

“你不会吃了我的。”

琦玉：“这么肯定？”

“你是好人。”柳凡咽了咽口水，笃定道：“哥哥，我之前就说过，我见过你，而且见过很多次。”

琦玉愣住了，半晌没说话，随后一笑：“那你倒是说说，你梦见哥哥干什么了？”

柳凡盯着他看了半天，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只差分毫。

琦玉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看的出来刚刚哭过，但面色上是波澜不惊。

两人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琦玉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砰砰”的响了起来。

“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小姑娘撂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啊?”

柳凡加快步子走，生怕后面追上来一样，她偷偷的拍了拍胸脯——

这个人怎么长的这么，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