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郡守,你这话什么意思?民间收粮是农户和粮商之间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蜀地三州各郡到处都是收粮队,镇国公真的不知道?”
“笑话,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事都知道?李业,劝你端正好自己的态度,你这是用什么语气在跟我说话!”
见沈浪发怒,李业的神情这才缓和一些。
“抱歉,刚才是下官无礼了,还请镇国公见谅。”
“哼。”
沈浪盘起手腕串珠,只是眯上眼冷哼了一声,不愿再去理会他。
李业自觉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便起身告辞:“镇国公,今日之事是下官的不是,改日再向您来赔罪,就此别过。”
“不送。”
沈浪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就这样放任李业离去。
离开官轩,李业脸色一沉,直接走到马车前。
净空和尚立马上前问道:“李大人,您和镇国公谈的如何了?”
李业闭目摇头:“这个沈浪,果然是难对付的紧,在他地方根本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净空:“那李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业睁开眼:“现在没有时间想其他事,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搞好夏粮催收,
如今蜀地各州到处都是外来的粮商,这件事定是沈浪安排的。”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冲王爷来的。”李业十分笃定地说道,“眼下女帝已经扫清外患,整顿了朝堂,唯一的威胁便是地方藩王势力,
王爷是眼下女帝最迫切要清除的人,一旦蜀王府失势,大楚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掣肘女帝的力量了。”
净空:“既然如此,李大人为何不去投奔朝廷,相信以李大人的才能,定能获朝廷重用。”
李业摇摇头:“王爷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我岂能弃他不顾?何况,当今女帝表面仁孝治国,实则暴虐无道,
你看他吞并吴国时,是怎么对待吴国皇室的?大吴帝王在道观活活饿死,其子女齐齐贬为贱籍,
丝毫没有给予皇室礼仪该有的尊重,这样的帝王,我怎么敢去效忠?
唯有蜀王得了天下,才能拨乱反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李业此生就只愿效忠王爷一人。”
说完,傲然跨上马车,绝尘而去。
另一边官轩内,李业前脚一走,法孝直就闪身到沈浪边上。
“镇国公,这李业心思缜密,看来对姜崇是死心塌地啊。”
沈浪看向他:“孝直啊,我就问你一句,这李业留还是不留?”
法孝直沉默片刻,低声回道:“李业确实有才,却也是极重情义之人,若是能用在治国之道上,定能造福一方百姓,只是……”
“我只问你,留还是不留?”沈浪又追问了一遍,“不留,李业活不过今晚,若是留下,你能帮我说服他为朝廷效力么?”
法孝直摇摇头:“镇国公,李业是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好吧,以我的想法自然是留下罢了。”
“那就是留下了?”
沈浪掏出一块留影石。
“那就设法把这东西交给曹猛,由他代交给姜崇便是。”
法孝直一愣,接过留影石不解:“镇国公,这上面是什么?”
沈浪神秘一笑:“他不是信任姜崇么?那就试试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彼此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