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一朝赶忙将换影袍披在了身上，立即恢复成了冯允的样子。

千暮上前扶起画已，见她满脸的泪痕心中满是自责与怜悯，于是将她护在身后，道：“画已，有我在你别怕，先回屋去吧。”

画已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痕，愣在了原地。此刻虽是千暮误会了，可这样的场景她不仅似曾相识，还在梦魇中出现了无数次。

巳一朝一个冷峻的眼神瞥来，画已虽百感交集话到嘴边却只能乖乖离开，留下千暮与冯允独处。

千暮不卑不亢道，“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旁人，更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巳一朝挑眉问：“哦？你倒说说我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千暮一脸的鄙夷，道：“还用我说？三更半夜跑来听雪阁来宽衣解带，还要......还要画已跪在你面前，真是不知羞耻！”

巳一朝没想到自己在千暮眼中竟成了色中饿鬼，却不屑辩解，反而故意一步步向千暮靠近，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是吗？照你的意思那种事我该冲着你来？那确实是我的不对。”

“你......无耻！”千暮涨红了脸，“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做你的血奴你就不能再伤害画已。想必你也听说了，仙族已经来了皑霜城。”

巳一朝阴阳怪气道，“原是你那仙族的相好回来了，有了靠山，难怪今日亥时都快过了也不来小树林。”

“我说到做到，不会失信于你！”千暮顺势道，“只是今日有个不知死活的蛇妖来杀我，反而被仙族打得烟消云散，死状惨烈！我替他惋惜了好一会儿这才耽搁了。”

“你这又是在威胁我？”巳一朝脸色阴沉如墨。

千暮却并不畏惧，“我只是劝你好自为之。”

“好！很好！”巳一朝忽而猛地一转身紧紧抓住千暮的手腕，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对她耳语道，“我倒要看看仙族此刻能奈我何？”

千暮想要挣脱，却发现巳一朝的手冰冷有力，死死扣住了她的腕子。挣扎了几下后千暮却也不再做无用功，反而直直对上巳一朝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放开我！”

巳一朝本无意羞辱千暮，此刻正对上她的双眸。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充满了坚韧与决绝，明明白白写着：若再不放手马上咬舌自尽。

巳一朝心中不自觉一颤，下意识避开了千暮的眼神，松开了她的手。

千暮正要松一口气，可忽然间一股剧痛自心口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冲入她的五脏六腑。她疼得瘫软下来，跪在了地上。

巳一朝见她突然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一定是......一定是你有毒......”千暮已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眼前一片模糊，冯允的身影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好几个，而周遭的各种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千暮感到自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所驱使，意识陷入了混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很快她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全然不知自己周身漫出了黑色的烟气，身体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她的衣裙已被扯得四分五裂，黑气覆盖下的皮肤上长出了鳞片般的纹理，很快蟒纹就蔓延到了脸上。随后，她的双眼闪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一对尖锐的獠牙从口中冒出。